苏景昌领着赫连裴楚从正门入,经过抄手游廊,几经辗转,最后在正院停了下来。
“这里就是家父的住处了。”
言罢苏景昌顿了顿,看着赫连裴楚身后的离央道:“这位是郡主吧,到了这里,郡主就不方便进去了,还请郡主止步。”
里面住着苏景昌的父亲,又是卧病在床,离央自然不方便进去,赫连裴楚看了看离央道:“你留在外面侯着吧!我一会儿便回来。”
苏景昌的眼角向上提起,态度不是很好的展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殿下请。”
走到门口,下人正要打开帘子,苏景昌突然道:“殿下留步。”
此时赫连裴楚已经将一只脚踏进门槛,见苏景昌阻止,脸色一变,苏景昌随即道:“家父病重,万望殿下不要过了病气,请殿下用手帕遮挡一番。”
说着又让人递上一条手帕来,赫连裴楚扬起嘴角,没有接过手帕,径自走了进去。
苏景昌的脸色顿时也沉了下来,一言不发的跟在赫连裴楚身后。
进了里屋,便看见一个满头白发,面容苍白的老者正靠着枕头倚在床头,见苏景昌带着人来了,眯起一双眼睛,吃力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方才在路上的时候,苏景昌就已经让人来禀报过赫连裴楚来了的消息,这时候面前的人一直盯着自己看,是个什么理?
看了许久,老人都不说话,苏景昌便介绍道:“儿子见过父亲,这位是摄政王殿下,听闻父亲生病,特来看望。”
老人的眼睛眯得愈发厉害了,只是别过头来看着苏景昌,身子颤巍巍的,似乎是不明白赫连裴楚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赫连裴楚见老人还是不说话,便慢悠悠的道:“诸大人,许久未见,没想到再见,竟然是这幅模样呢?”
老人褶皱的脸上看不出神色,只是继续颤抖着身躯道:“草民苏淮安见过摄政王殿下。”
赫连裴楚道:“诸大人不承认也没关系,左右已经这么多年了,您以苏淮安的身份活了这么久,何必在最后还以诸信的身份活着呢?”
苏淮安沙哑着嗓子,“殿下的意思,草民不解,前些日子昌儿被殿下贬谪已经算作惩罚,殿下为何还要亲自来寒舍?”
“途径苏府,早就听闻原先苏功曹的父亲是个得力的人,久仰大名,所以顺道过来看看,没想到苏公子年纪轻轻,苏老爷就已经形如耄耋老人了啊!”
今日前来,本来也不是为了讨论以前的旧事,姑且将这苏景昌在高阳的事处理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