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彭文远来摄政王府没过多久,关于城西苏家大火的这件案子很快就结了案,段邵仪也被毫发无损的放了出来,太皇太后因为京城再没有其他的事,便又回了高阳。
赵家的人又来过一趟,只是离央没有去见,再来的人里边没有嘉成县主,按陈嬷嬷的说法,嘉成县主总有一些图谋不轨,估计来了也不会被云廷放进来,所以赵家的人识趣没有带他来了吧!
京城的风雨,来的快,走的也快,很快苏家的事就被另一件事盖了过去,那就是,北狄王子,伯颜阿木错进京了。
北狄作为素来最爱侵扰大岳的异族,一来武装力量实在强大,虽然比不上大岳,但动起武来,难免会让大岳损失惨重,朝中官员与百姓都很乐意见得这门亲事。
伯颜阿木错进京的声势实在浩大,京城传遍了这件事,不少百姓都跟着仪仗队走,出去采买的下人将这件事带回了王府,言思和言桑倒是爱瞧热闹,嚷着要段邵仪带他们去看。
离央原本也是爱瞧热闹的,只是因为赫连裴楚还在病中,也就没有这个心思了,端着药碗守在赫连裴楚的床前,喃喃自语,“你说你究竟什么时候会好起来呢,王府都没有人气我了,虽然我是觉得你做错了,但看在你这个样子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好不好,所以啊,你就快点好起来。”
赫连裴楚原本就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听到离央的话以后,赫连裴楚转过头来,装道:“你说什么?”
语气仍然呆愣,离央随口道:“没有什么?”
“哦。”赫连裴楚又轻轻哦了一声,别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
“哎,你说你要是傻了怎么办,那样你是不是就当不了摄政王了,是不是就会被收回大权,那样的话,王府这么多人,谁养活呢?”
王府上下,下人有五十多个,侍卫也有五十多个,各自都有不同份例的月银,又加上平日里赫连裴楚宽容待下,给的月银比一般的府邸都给的多,离央这么想,好像也有点道理。
赫连裴楚没有说话,只是心里在忍不住笑,这说的是什么话,他好歹是一个王爷,即便不是摄政王了,也不可能养活不了王府的下人。
离央闷闷不乐,一直都查不出赫连裴楚变成这样的原因,又不知道何时能好,说担心,看他现在的模样,又没有多么严重,说不担心,这幅样子,她也高兴不起来。
给赫连裴楚喂完药,在玉林轩又待了一会儿,离央便回了碎林轩,待离央走后,赫连裴楚才起身,连忙喝了一口茶,方才那难喝至极的药,真是,连他都受不了了,可偏偏“生病”的赫连裴楚感觉不到,只能一直憋着,憋得他心发慌。
云廷在离央走后也进来了,问赫连裴楚道:“一直这样瞒着郡主也不是办法啊,郡主已经为王爷的事担心很久了。”
“等伯颜阿木错进京以后,就是时候了。”赫连裴楚平静的说,就像是在说一件根本不重要的事一样。
他设计装病,本来只是离央病倒的权宜之举,一来为了完全把苏家的事全部丢给彭文远去处理,不过他的手,以免日后落人话柄。二来也是为了揪出背后暗害离央的人,从此前的情况看来,这件事应当是与彭文远无关的,毕竟这件事处理不好还会赔上他自己,那么最后,只有一个人会这样与他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