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童的那一纸信到嵘凤之时,似乎有些轨迹在偏离,这个偏离细微的就好像那信纸燃烧掉的灰烬,风一吹就散入了风中,细不可见。
“大小姐的规矩看来是学好了,难为她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小宝从外头办事回来,带着一张八卦脸。
“嗯?那两个婆子走了?”时童好奇,自己跟自己对弈的兴趣,瞬间被小宝所说之事带过去。
“走了,今儿一早就收拾行李离开了,开始二夫人身边那个丫鬟亲自送走的。”
时童眉头挑了挑,“有趣,派人去寻一下那两个人,是不是出京城了。”
“小姐的意思是?”小宝目露兴奋,“没什么意思,确认一下就行。”
小宝一点头,麻溜地就出了门,她出门之际,跟一个刚进来打扫房间的丫头擦肩而过,小宝咦了一声,看了眼时童,时童只是轻微的点点头,示意她不用理。
时童歪斜着身子看那个小丫头,脸上施了淡淡的粉,点了唇,眉似乎也用黛描了几笔,仔细一看,虽说仍旧是个丫头打扮,但是却是个精致的丫头。
“你过来。”时童手指一勾,嘴角带着笑,那丫鬟手里的水盆微微晃动,“小,小姐。”
丫鬟神色惊恐错愕,她不知道为什么时童会突然叫住自己。
“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啪嗒”水,撒了一地,丫鬟直接跪倒,衣裙沾湿大半,“呀,这是为何?”时童连连上前,刚要去扶那丫头,就见对方开始疯狂的磕头,“小姐,饶了奴婢啊小姐。”
时童的手缓缓地收回来,站直身体,垂着眸子泛着冷冷的光。“小宝去的人牙子市场带的你回来,怎么区区几日你就这般春风满面了?”
丫鬟只是磕头,动静不小惹来了外头几个扫院丫鬟的注意,“你们也进来吧。”
那磕头的丫头忽然一顿,不可思议地看了眼时童,这一眼,就看见那八大不小的姑娘眯着眼睛冲着自己笑。
“都待在这里,等小宝回来,跟你们说道些事。”说罢,时童指了指那个跪着的人,“看着这人,她若跑了,你们也别活了。”
所有人皆是由心打了个冷颤。
知道的也好,道听途说的也罢,总归这个小主子本就不是个简单,这会子要训导人,大家心里都有些发憷,这一发憷就开始有埋怨,埋怨的自然就是跪着的那人。
“你说好好地干着活不成么?非去招三惹四的,整天打扮地跟鸡冠花一样,就知道祸害人。”
“哼,人家长得本来就漂亮,哪像我们。”
“我们怎么了,大家都是被家里扔掉的丫头,偏她心眼多,有一个主子不够,非要贪心,再说了这小主子对我们不赖,平日里又不打骂生事…”
“就是就是,咱六个,不不不,咱五个日后还是更尽心些好,这小主虽说不生事儿,但好像颇为精明。”
“哼,这一家子都不是简单的。”
小丫头们的窃窃私语,无非就是因为突然被罚在这里站着而不满,可对于跪着的那个丫鬟,这过去的每一息时间都是种折磨。
小宝赶回来的时候,天渐黑,时童和四夫人面对着一群饥肠辘辘头昏眼花的丫鬟坐着吃饭。
“这是因何缘故?”小宝愕然,时童平日里鲜少处罚什么人。
“先吃饭。”时童招呼了一声,小宝带着疑惑坐下吃起了饭,“那两婆子刚回去就收拾东西出了京都去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小宝窸窸窣窣喝着汤,听时童这么问,看了一眼几个丫鬟,四夫人会意,放下筷子站起身来,“你们几个,跟我来。”
“她近日真是殷勤。”小宝瘪瘪嘴,时童笑而不语,小宝见人走远,连忙低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墓归似乎有什么大动静,暮云洲这一代,最近发生了不少的盗墓案件,今日城门口排查的很严。”
“墓归?”
“对呀,小姐,前些日子您去给弥公子庆贺的时候,别的门派也就得了,墓归怎么也…”
时童沉思片刻,“看来确实有些变化是我没有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