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甲士押着劳竹,骑马奔往南边城门。走路到磨场需要两个时辰,骑马只需半个时辰。这伙甲士正要赶往城门守卫,押着劳竹算是顺手牵羊。
劳竹被捆着手脚,横放在马背上,熊烈送他的棕红色好马被领头的甲士骑着,他牵着劳竹横卧的那匹马。
劳竹远远见了常婆子家,大声喊起来:“就在那家,我的金子放在那里。”
这伙甲士经常到常婆子家喝酒作乐,一半是由于常婆子家酒菜好,另一半则是因为常若离。
常若离孤傲,眼里没有看得上的氿国人,这伙甲士更是令她十分反感。这伙号称军爷的人,出口污秽,手脚肮脏,相貌丑陋,还吃霸王餐,常若离每次都避而不见。
实际上,吴尚安排在这里守城门的甲士,大家公认的厌恶万分,他们欺软怕硬、为非作歹,每年领着一锭银子,饿不死也富不了,还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他们敢于如此嚣张,是因为吴尚有着万人的军队,氿国再乱,一旦惹得吴尚冒火,他可以荡平氿国的一切,目前还真没有人能对抗吴尚强大的铁骑。
卢猛至今也就训练着不足千人的队伍,他还在积攒力量,等待时机。
甲士们把马全部停在常婆子家门口,因为夜已深,常婆子家早已上板歇业。甲士们喊着常婆子开门,常婆子能来事,善于察言观色,对军爷们从来都是笑脸相迎,可暗地里没有少咒骂他们祖宗十八代。
常伯一家能在氿国立足,多亏了常婆子,她的笑脸相迎,换来了甲士们在城门这一带护着常伯一家维持经营,常婆子家邻里关系也不错。
常婆子和常伯听到喊声,急忙起床开门相迎,甲士一共九人,进门后把劳竹给的两粒金子,丢了一粒在桌上,吩咐上酒菜。
常婆子立刻发现甲士们见押着劳竹,十分诧异,指着劳竹问道:“军爷,这是怎么了?”
“这乡巴佬说他的金子放在你这里,我正要问你呢,你倒来问我?”
常婆子一惊,立马有了算计,大声说:“听他胡说,这憨货是来店里吃过酒肉,给了些碎金子,哪有平白无故放金子在我这里的道理。”
劳竹听懂后,大声辩解:“我有一包金子,还给那女孩买了布衣,剩余的放在你这里,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为首的甲士学着劳竹的口吻,问常婆子。
常婆子已经咬定不说实话,他知道这伙人这个时候来店里,必然是从磨场回来,根据她的观察,他们肯定是输了钱,拿劳竹出气。便说:“早前这憨货说是要去磨场,八成在那里输了金子,赖在我头上,你们别听他冤枉好人,谁会把一包金子放在素不相识的人那里。”
甲士们本身也是拿劳竹出气,如果真有一包金子更好,可常婆子的解释毫无纰漏,甲士们便吩咐常婆子先上酒肉,他们吃完还得巡逻城门。
劳竹对常婆子说:“你,你怎么不认呢?”
常婆子说:“你再胡说,小心我扇你的嘴,我什么时候拿你金子了?输了钱,敢赖在我头上?”
劳竹不依不饶,挣扎着被绑住的手,指着常婆子说就是放在她那里,甲士们也不再理他,在甲士们看来,金子是一定有,应该也是真的在磨场输了。没想到,常婆子还真冲到劳竹面前,叭叭就是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