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早已经不在房内,此时她已经和劳竹来到了河边的芦苇丛中。因为怕惊动他人,两人没有牵出马匹。
那时候,全国人口千万出头,大地上到处荒凉一片,河边除了渡口白天有人,稍远的草丛都高过人头,随便一藏,极难寻找。
劳竹告诉若离,他能从河里唤出一种比马还快的动物,叫赤啸,只是,赤啸从未载过两个大人,得试试才知道。
赤啸一直只载劳竹一人,首先是劳竹担心赤啸野性不改,伤了族人。但现在情况不同,他和若离是逃命,只能是勉为其难。
那两个甲士在若离房里摸了一阵,发现人已逃走,赶忙退出来房来,还不敢立刻叫喊,怕领头说他们夜里进若离房里非礼。退到门口,遇到第三个甲士也来了,三个甲士都想对若离不轨。
三个人这才叫醒领头,又去了马厩,发现如他们所料,劳竹也已经逃走。
甲士们商量,此事邮国并不知晓,押送不押送的,并没有关系,跑了就跑了。问题是回到氿国如何给常婆子交代?领头收了常婆子的钱,现在人没回来,常婆子岂能轻易打发。
另外三个甲士听说领头收了钱,一肚子不高兴,纷纷表态说他们不管,由领头自己处置。
氿国第一桩押解罪犯之事就这样不了了之,甲士们本没有义务做这件事,吴尚也没有授权他们这样做,只是领头觉得兹事体大,又有敲诈金子的念头,想起了这出。如今人已经跑了,另外三个又不管不顾,大家便商量用常婆子给的那粒金子去盐州放浪一天。
劳竹和若离沿着河边向上游,找了一个草丛藏身。从大山到平原,劳竹觉得这里的河边很好行走,不像左河边石头、灌木、绝壁,这里芦苇丛虽然高大,但地上的路面很平坦。
若离救了劳竹,仍是对他不友好,主要还是嫌弃他乡巴佬的气质,藏身后,若离问道:“前晚,是不是你对我非礼?”
“非礼我不懂啊?”
“你这个憨货,就是解开我衣裳,对我那样……是不是你?”若离似怒非怒地问。
“不是我,我不会那样的。”劳竹赶忙摇手,他已经在若离那里吃了一记闷棍,有了经验,急忙否定。
“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人,不是你还是谁?哼,现在和以后,你得给我负责。”若离说。
“怎样负责?”
“要给我钱用,和我生孩子,我反正是你的人了。”若离想到这事保不定已经在氿国传开了,以后名声不好,嫁人是个问题,劳竹至少也是个大小伙子,先赖上他再说。
劳竹认真想了想,觉得这不是什么严重问题,点头同意了。
“那,你拿钱来啊。我刚才救了你,要用钱感谢我的。以后给你做事,都要给我钱。”
“现在没有啊,一包金子都叫人拿走了,在你阿娘那里呢。不过,金子我有,有山那么多。”
“死吹牛,你也不看看你,就是一个乡巴佬,又丑又穷,无非是和熊烈借了点金子,又想和我生孩子,骗我说有金山银山啊?”若离鄙夷地说。
“真没骗你,等赤啸来了,带你去看。”劳竹指着水里说。
“那你叫它来啊?半天了,什么赤啸鬼啸,倒是叫它来啊?哼。”若离在劳竹面前有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感觉跟劳竹说话可以很随性。
“叫赤啸来,要用剑的,我现在没有了,等天亮找人借一把剑。”劳竹认真地说。
“对了,我们得商量一下,我们不能回氿国大城,守卫会去我家逮我们的。”若离恍然大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