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劳竹和若离起床参观平山村。
村庄环抱在绿野之中,前后各有一条小河,左右是稻田,绿柳成荫,草木繁盛,溪水潺潺,两条小河都修建了木桥,人畜都可行走。昨夜过河进村的前方,是一条弯道,茫茫一片苍翠,令人心旷神怡。
如果不是另有心事,熊天白选择的平山村,可以说是非常理想的生存所在,即有人间美景,又能丰衣足食。
两人正在感叹氿国烟尘不如乡村景致,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劳竹回头,看见熊天白和几个随从骑马而来,他的马背上,同时带着熊无惧。
劳竹急忙迎接过去,熊无惧侧着脸看劳竹和若离,有些生疏,熊天白跳下马,伸手把熊无惧从马背上抱下来。
这孩子,差不多五岁了,眉宇间蛮族人的遗传依稀可见,比一般同龄的孩子要高不少,透露出一股精明的英气。
劳竹欢喜不已,走过去抱他,熊无惧并不反抗,羞涩中咧嘴笑着,劳竹说:“无惧,不记得阿爸了吗?”
熊无惧却并不回答,而是抬头看若离,怯生生地说:“阿妈没来……”
劳竹一把将他抱起来,转了一个人圈,高兴地说道:“无惧,可不许忘了我们劳家寨子呢,你是族人的后代。”
熊天白听到劳竹这样说,皱了皱眉头,张着嘴想要开口,还是没说,吩咐随从:“你等先回去,备好酒肉,为了我的救命恩人,放开喝他个三天。”
随从应声而去,这时候,熊无惧很快就有了记忆中的印象,大声说:“阿爸,阿爸,我们去找妈。”
三个大人听了,各有心事,劳竹等待着熊天白说话。但熊天白却转移了话题说:“从族里带出来的那些金子,就做了这点事,你看这里还不错吧?”
“非常好的地方,我们族人世代住在大山里,没有见过这么辽阔的平地,只是,为何不把青青带过来一起呢?”劳竹顺着无惧的话,试探着问问熊天白。
“劳族长,本来想再进山去弄些金子出来,我要做的那件事,现在还没有头绪,可是,原来那些进山去取金子的人,都有了些钱,不再想去冒死,而另外要找人,我也没那么多钱去买人。”
劳竹听懂了他的意思,摇头说:“你们出山以后,族里本来遍地的金子,现在已经很少了,想要带上次那样十几袋金子是很难了。”
“我其实知道,大山里到处都是金子,我们带来的只是寨子附近的,如果能去大山里寻找,金子肯定还是有的,但是要冒更大的危险,也需要更长的时间。”
“那么多金子,如何不够你做成那件事呢?我在氿国呆过几天,一粒金子就够大吃大喝十几天。”
熊天白站到劳竹身边,想把熊无惧抱下地来,但熊无惧不肯,仍然环着劳竹的脖子,熊天白只好笑了笑掩饰,说道:“现在,我只能改变一下想法,原来想举兵,想来不那么现实,我改成等待机会进行刺杀吴尚。”
“如何刺杀?”劳竹和若离都不大明白。
若离在捕鱼人住所已经听劳竹说过熊天白,也知道熊天白总说要找吴尚报仇,此时也并不觉得奇怪。
“传闻,邮国正在闹一种疾病,十人有两三人得此病,我想再探听清楚,等吴尚顾不过来的时候,带人进入邮国,暗中刺杀他,一举报仇,夺了邮国。”
这消息闻所未闻,两个月前,劳竹和若离还差点被押往邮国,也不曾听说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