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第二种人吗?她小声地说:“父亲,你忘记说第二种人的结局了。
“第二种人的结局?”霍光温和地凝视着女儿,笑了,很久后,他眺望着远处说:“有的能全身而退、有的被粉身碎骨,不过,我想他们并不在乎,只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结局如何,他们不关心。”
~~~~~~~~~~~~~~~~
一大清早,霍光就领着霍禹、霍山、霍云和霍成君去长安城外的霍氏宗祠,祭奠先祖牌位。
非节庆、非清明、非亲人忌日,霍光的举动在外人眼中未免奇怪,不过霍禹他们早就习惯。自小到大的记忆中,父亲高兴时,会来宗祠,不高兴时,也会来宗祠。宗祠里乌黑厚重的木门,氤氲缭绕的香火,似乎可以让父亲一切的心绪都平静。
他们只是猜不透,父亲这次究竟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朝堂上的一切都很顺利,按理说应该是高兴的,但青烟缭绕下父亲的面容,却有辨不分明的愁郁。看似在笑,可瞧仔细了总觉得笑下背负了太多东西,连一贯镇定从容的父亲似乎也觉得难以负荷。
祭奠了祖先牌位,一行人到厢房休息。
因为不是正式的祭奠,霍光自己虽不吃荤腥,但并不禁子侄食用,所以霍山听说刚从山中打了一只鹿,忙命人架炉烤肉。
两个丫头挽着袖子,拿着铁箸翻烤鹿肉,两个婆子在一旁煨酒。霍禹、霍山、霍云围着炉子,边吃酒,边说笑。
“成君,你在想什么?”霍光问。
霍成君脸色有些苍白,往霍光身边坐了下,轻声说:“爹爹,就这样放过云歌了吗?”
女儿的执念竟如此重!霍光暗叹了口气,“云歌现在无足轻重,如今朝中局势不明,没有必要为了她,和孟珏势不两立。”
霍禹捕捉到“孟珏”二字,立即挥手让丫鬟、婆子们都退下。
霍山却理解错了霍禹的意思,笑拿起铁箸,夹起鹿肉来烤,“其实这东西要自己动手烤来吃,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