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庞统却出言道:“不对!那些孙策军都是小型战船,而我军这边却是大运船,两边要是硬拼的话,谁也讨不得好处!”
“而此时敌军退而复返,定是怀藏决死厮杀之意,恐非报仇止损这么简单。”
庞统继续猜测道:“我料……莫非此军发现将军身份,欲图在此以小博大!”
顿时,刘烎闻听庞统猜测,也当场陷入默然之态。
刘烎心中已经肯定,陈武之所以退而复返,肯定是发现自军身份,甚至猜到自己也在此。
如此,陈武军此时的反应,便也是说得过去了。
想到这里,刘烎看向来袭敌船的目光,也变得十分凝重了起来,言道:“孙策军那十多艘斗舰,却是完全不足为虑,唯有那两艘艨艟,其船头装有座弩,所射巨矢可穿船板,能使运船破损入水,情况严重的话可能沉船江中。”
“那可如何是好……”众将士闻言,皆露出焦急。
庞统忽然提议道:“将军,我有一策可化险为夷!”
“士元快说!”刘烎急言道。
“我军所乘运船四艘,可让三船在此鏖战,假作同敌玉碎之态,同时令一船向北岸,作出靠岸登陆的样子。”
庞统继续言道:“如此,敌军必以为那靠岸之船,定是将军亲立于其上,以图登陆而走,故而其必引舟相追;实则将军位于三船之上,如此调虎离山,则江上三船可趁机,全速顺江水而进,敌军想再追亦来不及也!”
听到庞统的计策,魏延等将士皆惊喜。
魏延也不禁高看庞统一眼,赞道:“你这厮倒是有些头脑!某这下也佩服了!”
“此计不可!”
然而,众人却万万没想到,刘烎直接开口拒绝,不允庞统所言计策。
刘烎解释道:“若孤船为饵向北靠岸,则孤船之上的将士,必沉船失命无疑,此乃舍同袍之命,反乞己身活命,实苟且也!本将绝不做此类事!”
“此外,敌军只有两艘艨艟,而我军却有四艘运船,若是一起向北岸靠近,敌军座弩也只有两架,不可能毁损任何一船。”
刘烎继续言道:“到时大家皆登北岸,陆战何需怕他们?!”
听完刘烎的言语,在场众人尽皆愣住,这是要舍船而改陆路。
不过,四船一起靠岸,虽然麻烦了许多,但不用舍弃同袍,却更让人接受。
当即,步骘按照刘烎号令,向其他三船发出指示,众船同时转向朝北岸,全速靠岸行驶而去。
“妈的!他们要靠岸!”
陈武见此情形,也是惊怒骂道,“若运船靠岸,想要取刘烎狗命,却是困难无比……”
“给我跟上去!”陈武还是决定追击,言道,“听闻刘烎身旁随军,却只有五百骑而已,咱们也有数百人,根本不怕他们!”
“而且北岸是旧云梦泽,大船不可能直接靠岸!”
于是,在陈武的追赶之下,四艘运船靠近北岸。
然而。
正如陈武所言,四艘运船并未上岸,却都在江畔水滩搁浅,距离陆地还有数十步。
原来,运船体积实在太大,吃水足有近两米深,而这江畔水深不足,自然就在此搁浅。
而反观陈武以防,因为都是斗舰艨艟,吃水并不是特别深,却能在浅滩继续行驶。
如此,反倒是刘烎军这边,陷入动弹不得之态。
“他妈的!居然搁浅……”
此刻,刘烎也颇无奈,他对这里水文地形不熟,想不到北岸尽是浅滩,而这靠近北岸之后,居然直接搁浅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