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张机更加佩服。
“曾听言江东芜湖侯,威如雷霆、恩如春雨,今日方知传言不假!”张机叹服道。
“休说这些务虚之言。”
刘烎却是摆了摆手,又对着张机和邢道荣,言道:“本侯欲假你二人之名,回书信至长沙复命。”
“信中却不写以往的‘醴陵无事’,而是写邢道荣讨伐横山贼寇,斩杀横山贼首莫老西,生擒贼徒五百余人,缴获财帛无数,特派兵马押送长沙。”
刘烎看向二人,挑眉问道:“如何?”
醴陵西南为横山,多有占山为王的贼寇,这莫老西便在其中,麾下有着数百人。
显然,刘烎只是皆剿匪擒贼的名义,想要暗送自己麾下的军卒,靠近至长沙的城池而已。
“这……可行么?万一长沙那边不信怎么办?”邢道荣却是担忧地问道。
他现在已经为刘烎亲兵,为了自身的小命和前程,他也必须为刘烎军着想。
张机也露出担忧,同样言道:“即便长沙那边相信,君侯也不可能入城,最多让将军‘押贼’在城外数里,然后会派专人来清点,不会让君侯带兵入城的。”
张机的意思很明白,只要刘烎军入城不得,便是靠近了长沙城,也同样是无济于事。
刘烎却是回答道:“仲景先生不必担忧,本侯自有夺城之策。”
“难道是杨龄的骡车队?”张机似乎想到什么,便忍不住猜测道。
刘烎点了点头。
“此事还是过于凶险。”张机依旧摇头言道。
刘烎却是自信回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便是只有五成的把握,也当尽十分的努力。”
“再说,本侯既然敢亲自偷至荆南,又岂能不敢行此诈城之策?”刘烎看着张机和邢道荣笑道。
二人闻言顿时默然,毕竟正如刘烎所言,这一位的胆子……那可真的是太大了。
“实不相瞒,君侯和那孙策的性格,倒是颇为的相似,皆是以身犯险、不惧危墙之人。”张机是见过孙策的,此时看着刘烎的决定,他立刻觉得二人极像。
随后,张机按照刘烎的口述,在纸布上缓缓写下回信,并将自己和邢道荣的印鉴,都盖在了信帛的末尾。
而这封回信,刘烎并未让醴陵守军去送往长沙,毕竟包括邢道荣在内的醴陵守军,虽然都已经投降于刘烎的麾下,但人心还不足以可信。
这封信,刘烎交给亲卫刘刚去送,刘刚这小子经过多年磨砺,心性成熟、反应敏捷,忠诚度也是最有保障,完全可以托付这项重任。
同时,在刘刚携信出发后,刘烎也下令麾下军伍,只留三百人把守醴陵,其余分别扮作两支队伍,朝着长沙城缓缓行军。
一支队伍,由周泰为首,携杨龄在侧,带着三百人,护送着空骡车返回。
说是空骡车,其实也不尽是,其上有十车粮食,还有数车的财帛,全都是醴陵的府库,以及刘烎向醴陵本地富户“借”的,以此假作为剿灭衡山莫老西的缴获。
另一支队伍,自然是刘烎亲领,携张机、邢道荣在侧,假作押送俘虏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