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人既已识破虚实,却又主动要来拜见,定然也是友非敌。
于是,刘烎立刻令道:“请潘濬县令来见!”
不多时,一身着儒袍的年轻人,便出现在刘烎的面前。
正是潘濬。
“潘濬见过将军!”潘濬向着刘烎一礼,脸上也露出信然神态,他所预料的果然不错,又问道,“敢问将军是扬州军中何人?竟敢行这暗度陈仓之事!”
“在下扬州军安汉校尉赵苍!”刘烎朝着潘濬回道。
“赵苍?!”
潘濬眉头一皱,对于这个名字,并不是很熟悉。
这也难怪,赵苍虽然是最早的江东军将领,但是战功和威名却并不显重,也不像甘宁等在荆州过,所以潘濬未闻其名也很正常。
而刘烎却不管疑惑的潘濬,只是对着潘濬肃声问道:“说吧!你既然识破我军虚实,又设阻于道路之前,却为何冒险来见本将?难道不怕本将杀人灭口。”
“若在下身死此地,则将军休想过前方军隘;若在下还活着,倒是能为将军引路。”潘濬却是不卑不亢地回道。
刘烎更是心中愕然,好奇地问道:“你既为孙策麾下县令,为何却反来帮本将?非是本将多疑,实在事情反常,恐此中有诈!”
“在下虽为湘乡县令,却非孙策麾下县令!”
潘濬向着刘烎回道:“孙策占据荆南后,为招募兵员、收拢钱粮,却行戮族灭户之事,荆南各军的豪族皆受其残害。”
“除豪族之外,普通百姓亦难苟活,强征壮丁、强掠粮米,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
“若由此人久据荆南,则荆南之地断无宁日!”潘濬厉声言道。
听到潘濬的言语,刘烎身旁的张机、邢道荣等,也纷纷各自点头认同。
正如其所言,孙策占据荆南后,便大肆征丁从军,强收各种徭役赋税。
毕竟,荆南本就不太富庶,想要凭荆南北伐南郡、江夏,就必须刮地三尺、榨干民脂民膏。
而孙策本就是暴戾之人,麾下又无张昭、张紘等治地之才,其对荆南的攫取犹如西凉军于关中,弄得荆南豪族和百姓皆怀怨。
若非孙策本人,及其麾下的周瑜、程普等,皆是统兵作战的能人,这荆南早就暴乱四起。
当然,即便没有暴乱四起,荆南各种贼寇、山民也无数,皆是受不了孙策的压榨,而选择占山为王、据泽为寇的。
正是因为心中对孙策的不满,潘濬猜到扬州军行暗度陈仓之事时,才会如此积极的来接触扬州军。
他潘濬,不,整个荆南的豪强大族,早就想给荆南换个主人了!
只是,虽然知晓了潘濬相助的原因,但刘烎的心中还有一个疑惑。
“可是,阁下又是如何猜到我军虚实的?知晓我军行这暗度陈仓之举?”刘烎向着潘濬好奇地问道。
“此不难猜到也!”
潘濬却是笑道:“只因将军以邢道荣为名,但所展露出的样子……却非为邢道荣能做到!”
“将军麾下士卒,行军队列整齐有序、前后成规,四周游探的哨卒也极老练,邢道荣虽然有些勇力,但并非统兵之才,他麾下的虾兵蟹将,如何能做到这副模样?”潘濬看着刘烎反笑道,“如今荆州之地,唯有孙策、周瑜麾下主力,或是南郡文聘将军麾下,能做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