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甄俨开口确认,袁绍及河北众文武,也皆相信沮授猜测。
刘繇军不但驰援兖州,而且是吴王世子刘烎,亲自领兵前来鏖战的。
“刘烎……”
袁绍也不禁呢喃起来,对于【刘烎】这个名字,既是颇为耳熟、却又极为陌生。
毕竟,刘烎作为刘繇的继承人,不但助刘繇扫平江东,还驱逐袁术、擒得吕布。
如此板荡东南之境,袁绍手下的各种情报,自然没少得到反馈。
但是,徐杨之地距河北,毕竟相隔颇为遥远,袁绍虽然知晓刘烎,但对其认识却不足,只知此人武勇非常。
袁绍心中只知道,那刘烎不过二十四五,不过是年轻的晚辈。
“哼!好个无知小儿!竟敢主动来抗,当真不知天高地厚!”袁绍忍不住轻喝道。
“既然刘繇军前来,却也不过螳臂当车,终难当朝廷天军威仪!”随即,袁绍看向沮授问道,“则注,传大将军府号令,命各军开拔猛攻向南,务必攻破顿丘、白马,兵临濮阳城下!”
听到袁绍的命令,沮授却露出迟疑。、
袁绍见状不禁问道:“为何犹豫?”
沮授回答道:“袁公,刘繇军既驰援兖州,必是抽调徐州驻军,如此徐州反而空虚,何不此处步步为营,将刘繇军彻底拖延,然后命青州东路军,走琅琊猛攻徐州。”
“如此,刘繇军头尾不能相顾,其驰援兖州反受其累,必将陷入惶惶之境,则我军可得全胜!”沮授补充道。
袁绍点了点头,觉得沮授之言有理,命东路军转守为攻,不妨也是件好策略。
就在此时,审配却是站了出来,向着袁绍高呼道:“袁公不可!”
袁绍闻声一愣,看向站出的审配。
审配连忙解释道:“我闻徐州琅琊郡,早已是坚壁清野,东路军强攻徐州,恐怕难得优势。”
“且青徐久经兵戈,郡县尽皆凋敝荒芜,大军远征、粮秣为上,而青徐相隔泰山,那泰山贼皆投靠刘烎,若其截断东路军粮道,岂不危险?!”审配面色沉重地言道。
听着审配所言,袁绍也点了点头,亦认为颇有道理。
这下子,沮授反而焦急,立即反驳道:“审正南所言差矣!泰山众不过乌合贼徒,焉能阻断大军粮道?张合、高览等大将,可非是寻常猛夫。”
“哼!”
审配却冷哼一声,说道:“我闻刘烎曾亲往泰山,操练臧霸等泰山贼,又供给大量辎重兵器,其战力怕是今非昔比。”
“再说……若泰山贼不过乌合,大公子攻取青州多时,却怎么难以将其剿除?”
“莫非是大公子无能?还是泰山贼无能呢?”审配忽然冷笑一声。
听得审配此言,袁绍帐中瞬间安静,郭图率先站出骂道:“袁公!审配轻慢大公子,此乃目无尊上也!”
“呵呵!”审配却自若言道,“某忠于袁公,非忠于大公子,正当实话实说,何必瞻前顾后,择言而语?”
顿时,随着审配、郭图开呛,帐中也陷入激烈争吵。
这些争吵的文武,已然分为两个阵营,以郭图为首替大公子袁谭说话,以审配为首的则反唇相讥。
看着这一幕,袁绍也是无可奈何,知晓麾下的众文武,大多都已经下注,早分作袁谭、袁尚两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