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只靠军法和杀人,也根本没啥用处。
只因这支军伍,乃是溃兵们汇聚而成,由不同归属的军伍构成,以他牵招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统御这样的军伍。
“让辎重营分出半数粮米,我们的兵马带着向东绕开,继续朝东阿城行进。”牵招决定断尾求生,立刻命道:“至于剩余的粮米等,分发给张南、焦触的溃兵,让他们自己带着回河北去。”
做出这个决定的瞬间,牵招内心显得无比失落。
他本以为自己能够抓住机会,但却是过于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到头来还是要遣散那些溃兵。
然而,当牵招做出决定后,麾下的将士却不愿了。
牵招麾下本部的五千人,皆认为只凭他们去驰援,那简直跟送死没区别;而张南、焦触的溃兵,此时可谓都是败军之伍,连自家主将都被俘虏,正想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否则这般回去必然不被饶恕。
这一刻,牵招如同被架在火上烤,想要如壁虎般断尾求生,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否则,麾下的士气必然瓦解,到时候人心若是散去,驰援东阿也是如撞南墙。
如此,牵招只能硬抗支撑,接近所能解决队伍的混乱,这活计简直比冲阵厮杀,还要令人苦心十倍百倍。
最后,牵招以头发掉落无数为代价,终于带着三万人抵达黄河岸,距离东阿城还有百里不到。
但是面前的黄河,却成了一道巨坎。
如今时值冬季,黄河水位并不深,渡口处可涉水而过,这也是黄河同长江的差别。
长江再浅的河段,也不可能徒步涉水。
不过,即便能徒步涉水,但水位也有腰深。
再加上南岸还驻扎着魏延和朱桓。
过河,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至于绕到其他渡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渡口离东阿最近,而其他的适宜渡口近则两百里,远则已经到延津和平原郡。
“命大军于北岸驻营,且先观望几日再说!”
虽然被这几日行军的混乱,但是牵招依旧保持着谨慎,并没有匆忙急着尝试渡河,而是决定先扎营稳固军心。
毕竟,混乱的行军数日,将士们都十分疲劳。
两日后,牵招命人造了些小船,命数百人试探性渡河。
而船只入水不久,南边便有军伍现身,对着河上的船只乱射,而北人本就不善驾船,对这种情况应对换乱,竟然没有一船靠岸。
不过,牵招却也不肯罢休,在夜里继续派人渡河,想要借夜色偷渡南岸。
但南边的刘烎军也不马虎,竟然在岸边安排了巡哨,虽有数百人乘船渡河,但都被更多兵马围杀。
对此,牵招也没露出失望之色,反而早就有所预料,叹道:“南边的敌军也十分谨慎,想要强行渡河并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