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室并不大,也就一丈宽丈半长。里面多处漏风,明显的建造此屋的木材老化腐朽,室内只摆了个破旧衣柜和一张不大的床榻。
榻上坐着一个补丁遍布衣裙的消瘦女子,脸色有些苍白,头发并未盘起,有些乱,貌似她是产子染了些病,此时身子有点抖。
此女怀里抱着一个稚子,大腿上也放着一个,左边床上还有一个,除此之外并无其他。
范虎先是和善的对女子拱了下手,双目闪过同情,之后面向猥琐男,脸色一沉,盯着他淡淡道:“兄台莫非当范某是猴子来耍不成?这是什么意思?”
孩子全是刚出生不久的就算了,最多这单他生意不做,可那女子那种病态的模样是一般人装不出来的,此贼竟然让妻子成了如此模样,范虎本着与人为善的心,自然是要拐着弯替女子出口气。
猥琐男冲那女子点了点头,转过头迎着范虎的目光,很客气地拱手“兄台别误会,弟看你的班子中有两个刚诞稚子的少妇人,才起了做这买卖的心思。
我虽不是什么正经人,丧尽天良的事还干不出来,并不会让这三个娃落在没有初产妇女的买家之手,因而害娃儿有死无生。
若兄台有意,价钱好说,若是无意,请便就是,弟先告罪了。”
说着,又目露痛色地偏过头,看着那女子。
那种眼神落在别人眼里,满满的全是都怪为夫没用。
赵婷噌了噌范虎胳膊,后者会意,耳朵送到其嘴前。赵婷吐息微声“若是真便宜就买吧,买两个好了,反正我和凤都有资本,不会饿着娃儿的,那妇人好可怜。”
范虎会意抬头,对猥琐男拱了下手,眼里闪过一丝皎洁“范某本意是不买的,但我家夫人都出了声,也不好冷了内人的兴致。倒是再问兄台这娃儿的价格如何。”
猥琐男当即大喜,猛地扭头,目光一闪,哈哈一笑“就给兄台五十低阶灵币的价格如何?毕竟市面上的价格也在八十以上了,这个价格算弟够诚意的了!”
范虎点了点头,这个价格的确是挺便宜了,毕竟是人家卖命弄来的货,这猥琐男也不容易,再加上那女子如此,他倒不好再讲价了。
遂指了指那些稚子:“兄台先讲讲娃儿的出处吧,若是出处都不能给在下一个明白,我又怎敢买下?”
其实像这种暗中事,东西出处要比寻常买卖重要,范虎这么问,也是理所应当,但说真的,他却是不在意的,毕竟收童会中买黑货的不是只有他一个。
猥琐男见范虎连价都不讲,眼睛一亮。指着放在女子旁边的娃“这个是杏家庄得来的,这女娃是一家财主之后,倒是请术士施过术,只要一靠近杏家庄便会出事。这女娃根骨精奇,是块练缩骨功的好材料。”
又指着安安静静在女子大腿上熟睡的娃“这个娃命苦,也是出自杏家庄。他生母是一婢女,被主子要了身子之后踢出家门。此子出生在乞丐窝,弟做了个好人,收下了这娃,也是盼着给他个好去处。此子骨头硬朗,如今尚不喜哭闹,想来是个能吃苦的主,能跟了兄台肯定武艺少不得。”
最后朝女子怀里的娃努了努嘴“这个是我仇人的娃,是青山村的。虽然被下了术,一里之内就会被找到但的确是难得的练武材料,如今年岁,尚是汲乳之期便可走路几步,可想对于练武之人来说是多好的苗子了。”
范虎点了点头“这杏家庄的两个娃我要了。你的仇人想必也不是良善,一里之内便会被找到,我并不敢招惹这种暗地里的人,此娃就算再好兄台也休提了。”
他的本意,是买回去一个,除了买娃的灵币,再另外补十个灵币让猥琐男改善一下那女子的营养问题。赵婷既然出了声买两个,那自然也好,当然首先排除的就是那个祸水了。
这时,一个虚弱带沙哑的声音传来“还请大人行行好一起要了吧,女子身子已经虚了,再经得娃儿的折腾了,还请大人当救女子一命,要了吧。”
是那消瘦女子听范虎这么说,终于出声。
范虎看了看这个消瘦的女子,沉默了,虽然心有些软了,但也只能狠心不做表态,毕竟这娃可算是惹祸上身的事,自己本来可还打算只买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