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事,我挂了。”闵佳艺自作主张地挂断电话。
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贯穿萦绕在耳朵里,苏洱正欲重拨背后的门被外力猛地撞开,她整个惯『性』作用兀自往前栽。不等她爬起来,猥琐男气急败坏地拽住苏洱的头发,反手一个巴掌扇过去:“贱人,敢踹老子!”
她被扇得脸颊火辣、耳朵嗡嗡作响。
她找准机会想要故技重施往他裤裆里狠踢,脖子里猛地传来一阵尖锐刺痛,男人手里还捏着一支空管注『射』针。
“你给我打什么!”
猥琐男呵笑:“一会你就知道了。”
『药』效上来不久,苏洱的四肢就开始酥软麻痹,脑子里混沌不堪、意识模糊。在昏『迷』前仅剩的意识是被这个男人扛在肩膀摔在半软的床上,恶心粘腻得唇在她脸颊脖颈里游走。她难受地想吐,眼泪更止不住得往下掉,心理不止一遍得念叨……
陆衍之,救救我。
后来还发生些什么苏洱完全没印象,几小时后转醒,目光触及顶上吊灯,刺得眼眶酸痛难忍。
手指能动弹了,但身体还是没多大力气。
鼻尖敏锐闻到一股腥味,苏洱半扭头,诧然发现身旁躺着一个男人,光着膀子。身下一片血汪汪。
男人眼睛暴着,瞪若铜铃一眨不眨。
苏洱惊慌得强迫自己挪动身体,床本就不大,这一滚整个人就滚下去了。就算是这么大的动静,男人依旧维持原样,瞪着眼一动不动。苏洱低头打量自己,除了衬衫纽扣离奇失踪『露』出里面的小吊带外,牛仔裤穿戴完好,这才松了口气。
“醒了。”
浴室里传来轻笑声:“比我预期的早醒。”
“你……”
苏洱望着款步走出浴室的陈纪深,见他手里正在擦拭一把刀。她一下子联想到什么,惊愕道:“你,你杀了他!”
“错,我救了你。”
“那也不必杀人!”
陈纪深阴森森地启唇:“你该感激我,而不是冲我大呼小叫,毕竟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话落,没等苏洱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冷不丁刀被强制握在手里,陈纪深拖着她的手把人抱上床,牵引着她的手刀锋往下刺破猥琐男的肚皮。很细微的撕裂声,鲜血一下子溢出来。
她吓得尖叫:“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
陈纪深压根不松手,继续拽着她的手上下起落,鲜血溅到她的脸颊、眼皮上睁不开眼,她在陈纪深的笑声里惊慌失控,好不容易消停了,她忙不迭去捂住男人的伤口,但鲜血一味往下淌。看着腥浓气味以及指节里涌现出来的鲜红,终于忍不住跌滚下床,踉跄着跑入浴室跪在抽水马桶边呕吐。
呕地满脸通红,眼眶噙泪。
“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陈纪深阴魂不散得依靠在门边:“一、杀人坐牢。二、你抛弃妻子跟我在一起,我自有办法处理外面的烂肉帮你遮掩得严严实实。”
“你简直是变态!”
苏洱气息混『乱』,暴怒吼他。
陈纪深丝毫不生气,“是,我家兄弟自小就这么赞扬我。”
“你到底因为什么非要这么纠缠不休,非要我和你在一起,我绝对不会相信你是因为喜欢我。”
他眸光一晃,忽略这个问题,直接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否则……”
什么选择题,分明就是给她凌迟前放个小假。
苏洱在浴室胡『乱』洗了手和脸,跌跌撞撞得跑出旅馆房间,外面已经漆黑,路灯也不似刚入夜那会那么明堂,街边店家全部歇业,远远望过去犹如鬼城。
『药』效还没完全消失,她在街上歪七扭八得狂奔,终于见到一张路边长椅,坐下来休息。
这会儿,才感觉到浑身都在发抖。
苏洱望着自己的手,已经洗干净的手,却总是感觉布满鲜血。
她杀人了。
她环臂抱住自己,瑟缩在寂静街头,闷声痛哭。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直到前方传来一声近乎颤抖的呼唤:“小洱。”
陆衍之站在五步开外。
“衍之……”
哽声落地,陆衍之快步走来,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收了收衣襟,道:“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凌晨三点你在街上傻坐着干什么!”
“你怎么才来。”
乌沉漆黑的瞳仁里写满绝望和悲伤,他一怔:“小洱……”
“你怎么才来!”苏洱握拳往他胸口『乱』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得重复这句,哭得嗓子都哑了。陆衍之抱紧她,由着她继续猛捶背脊,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他一遍遍承认错误:“对不起,是我的错,你不要哭。”
回家这一路她沉默得可怕,到家后也没回答陆衍之问话,径直往楼上走,关在浴室里洗澡。不管怎么洗总觉得手上还是血,一直把指腹洗的皱皮了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