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自家酿的高粱酒,肉则是那只剥皮的野猪肉,大条大条的用铁叉插了,放在那口大油锅里炸熟,斩成一段一段,再配以粗盐,便可以吃了。
酒肉摆上之后,刘豹子先代表山寨敬了赵竑一碗酒,赵竑也回敬了众人一碗,然后大伙便开始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了。
吃喝了一会儿,刘豹子见赵竑只喝酒,不动野猪肉,便主动问道:“赵先生,莫非是嫌这野猪肉制法粗糙,不够鲜美么?”
刘豹子确实是问对了,但这种场合下,赵竑自不能大煞风景,便摇了摇头,有些伤感的道:“大头领,这野猪肉闻起来这般香,吃起来自是鲜美无比了。
但我却另有隐衷。
实不相瞒,当初随我一同从南方来的另一波兄弟中,有十几个已经死在了路上,我曾设坛遥祭这些兄弟,并立下飞云岭禁荤一个月的规定。
但我私下却立誓禁荤两个月,如今时限未过。
今个儿能与众兄弟化干戈为玉帛,共同保土安民;我自是高兴的很,但立下的誓言亦不敢违背;还请大头领及各位兄弟见谅了!”
刘豹子肃然起敬,衷心赞道:“赵先生信守誓言,有情有义,实在令人钦佩!”
柳子庚也微微颌首,深表认同。
“肉是不能吃了,但酒必须得多喝些!”赵竑笑道,提起一只酒坛子,端起一只酒碗,起身走下台阶,和各位头领先来个几圈再说。
赵竑和头领们周旋着,刘豹子和柳子庚不是对望一眼,眼中对这位新主公还是蛮期待的。
当然,更期待的还是双方谈成的条件将来能一一兑现。
众人欢声笑语,喝了整整一个下午,方尽了兴。
本着兵贵神速的原则,第二人一早,赵竑便带着五十名亲卫下了山;过了一会儿,刘豹子留两百来人守山,点齐八百余人马,带着干粮下山,;两军汇合,足有两千三百人马。
赵竑大手一挥,兵发虎须沟!
此次勇闯黑龙山的经历,必将在自己的军事生涯中留下极为精彩的一笔,他心中自是得意非凡。
“潘将军,你认为这虎须沟该怎么打?”临近虎须沟,心情颇佳的他主动问道。
潘阳道:“孙子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咱们现在人马远胜虎须沟,是其近三倍,即使把郭破的人扒开,也有近两倍,但对方居高临下,应该,应该……”
赵竑哈哈笑道:“照本宣科,匹配不上了吧。”
潘阳尴尬了片刻,挠了挠头道:“确实是匹配不上,主上以为该如何打!”
赵竑思索片刻,道:“强行攻山,会死很多兄弟,不划算!
这年头,不缺粮食的极少。眼下正是秋尽冬至之际,任何土匪都要储存粮食过冬,咱们只需围山,过不了多久,赵四哥要么强行下山拼个鱼死网破,要么归降。
不过,听说此人胸怀韬略,野心不小,常言虎须沟只是暂歇之地,静待天下格局大变,这样的人即使肯归降,咱们也未必敢要。
咱们虽有剿抚结合的策略,但也不是收破烂的,什么人都会往怀里揽。
对方若主动提出撤离我划出的地盘范围,那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主上这围困之术,实在高明!”
来到虎须沟前,只见两座山头上已经抢时间搞出了两圈防火带,每圈防火带宽四五丈,其间树木杂草被伐割一空;看来对方是吸取了帽儿山被火攻的教训。
赵竑下了马,和潘阳,刘豹子等人商量了一番,便兵分四路,把虎须沟团团围住,把其中四条下山的通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赵竑站在阵前,抬头望去,只见山顶人影窜动,正紧张布防着,心里更加确定自己的围困战术是对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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