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计划赵竑当然也能猜到,但绝不会主动挑破。
这时,一名怯薛军在外通报一声,匆匆走了进来,把手中一封信递给耶律楚材。
耶律楚材拆开信看了看,脸色一变,走近软榻,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铁木真目光一闪,朝赵竑挥了挥手,“来人,先把他领出去,安置起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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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有什么重要的军事情报,不方便我这个忠诚有待考察的外人在场了;被领出来的时候,赵竑暗暗这样想着。
同时心绪也平静了不少,看样子收李全之事应该是平安落地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要牵制住宋军,自己先前那点地盘和人马是远远不够的。
铁木真一生玩过多少马,当然知道这世上不存在既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的便宜事。
但不知他会不会还有更苛刻的要求提出。
“主公,铁木真没为难你吧!”出了怯薛军的防护范围,众随从连忙围上来问。
赵竑心头一紧,警惕的看了看四下,低声呵斥道:“糊涂!这等场合,该改叫法了!”
“是!”众人回过神,连忙道。
“主公,大汗也见了,咱们该打道回府了吧!”一名后生道。
很显然,面对蒙古人如此森严的戒备,如此壮观的阵容,大伙心里都有些发毛。
“打道回府,还早着呢!”赵竑没好气的道。
在相关人员的安排下,赵竑被安排住进一处离铁木真行营不远,设施齐全的独立营帐,只允许身边留五名亲卫;其余随从则被带离,安排住进普通营帐。
晚上,胃口不错的赵竑吃了一只烤羊腿,喝了一碗马奶酒。
闲着没事,便出了营帐。
夜幕下的蒙古大营,火光点点,足以与漫天星辰争辉。
他一边踱步消食,一边回忆今日拜见铁木真的每一个细节,自诩自己的表现中规中矩,勉强合格。
能在如此历史大人物面前不乱方寸,达成自己的目的,还是值得骄傲一下的。
同时他也在想,自己之所以能一路走到今日,全仗了两个条件;一个是宋室正统的身份,一个是这纷乱复杂的时代。
在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这两个条件还得继续利用下去。
只是局势会越来越复杂,考验也会越来越严峻。
正踱着步,突然闻到了一股清香的茶水味,他回过神,暗暗纳闷:“在这以肉类和奶制品为主食,到处充满羊骚味的蒙古大营中,居然还有如此一股清流?”
一抬头,只见自己已经来到了一座营帐前,里面灯烛辉映,一个人影正在晃动,其中一挂大胡子廓影尤其醒目。
赵竑走近,朝两名护卫微微颌首,恭敬的道:“耶律先生泡的茶好香,晚辈赵竑能否进去一品?”
只见那人影停顿片刻,随即一个清朗的声音传出。
“既然鲁南公有如此雅兴,那便请进来一坐吧。”
“多谢耶律先生!”
赵竑大喜,掀帘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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