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招贤令贴出后,各色应募者不少;经过认真择选,赵竑仅心仪杨杜二人。
赵竑和三人寒暄片刻,便带着他们,骑马出县城,初步观摩一下自己的地盘。
这是刚加入团队的新人,必须走的第一道过场。
“主公,在下以为自古军政不可分离,目前忠义军实力最强,所占地盘最大,但那块地盘无秩序已久,必须尽快把各级州县衙门建立起来,一来可以有效监控忠义军,二来也可成为新的粮赋税收重地,为日后缓解粮饷之急做准备!”
因为三人还处于磨合期,暂时未授官;出了县城没行多远,在家闲居憋了许久,一心想立首功的杨玉荣便主动说道。
嘿嘿,这倒是一条明正言顺监控李全部的良策,赵竑心念一动,赞道:“杨先生此言在理,不知先生能否亲自去执行这一策略,我可当即在沂南建府,封你知府一职!”
杨玉荣大喜,拱手道:“得主公如此信任,实乃荣幸之至!”
“很好!”赵竑想了想道:“有言道一个好汉三个帮,费县县令周知舫精通政务,派他去做你的副手,另外李全将军手下的幕僚潘壬,遇到什么困难,可找他多多协助。”
“在下遵命!”
行了一段,赵竑突然问张至仁道:“张先生,我的旗号已经被打出去有些时日,宋廷年前未有任何举动,年后已有月余,仍未有任何举动,实在是反常。”
张至仁想了想,道:“我以为不外乎以下两个原因。”
“说说看!”赵竑颇感兴趣的问。
张至仁道:“其一,李全原属宋将,用非常手段新附主公,归心不稳这是肯定的;宋廷很可能会重新开出诱惑条件,让其再度归宋!”
赵竑微微一怔,又问:“其二呢?”
“其二,主公现在是蒙古人赐封的鲁南公,整个山东地盘名义上现在属于蒙古人的领地,宋廷不敢贸然进攻;在下琢磨着,宋廷一定是在和铁木真谈条件,如何用其他利益来交换主公!”
赵竑听完,猛然一怔,突然想起在西夏第一次见铁木真时,一名怯薛军匆匆走近,递给耶律楚材一封信,耶律楚材看后脸色微变,立刻跟铁木真低语了几句;自己就被请了出去。
当时自己还以为是西夏军情,不方便自己这个外人知晓。
现在想来,如果是西夏军情,应当首先交给铁木真才对,为何偏偏先交给耶律楚材。
只有一种原因,那封信是用汉文写的,那就只有宋廷了!
还有,当天晚上,耶律楚材在营帐中学泡黄山云雾,还说是新弄到的;极有可能是宋廷送信人提供的,当然应该还有其他奇珍异宝。
毕竟天下人都知道耶律楚材是铁木真最信任的人之一,且嗜茶如命,可以通过他左右铁木真的决策。
真没想到,那夜自己和耶律楚材吹水之前,已经经历了一场生死劫。
看来,宋廷决策速度不是太慢,而是相当快!
张至仁见他眉头紧皱,当然不知他在回想这一细节,还以为担心宋蒙会达成出卖他的协议,便道:“主公大可不必过于担忧,宋廷历来就有勾结外部,清除内部人士的传统,比如用岳元帅,韩侂胄的人头来和金人媾和。
但铁木真的志向远超历代金主,他处心积虑扶持主公,日后必有大用;主公暂时是安全的!”
嗯,不错,人才就是人才,几番分析下来,确实颇有见地。
赵竑暗赞,朝他投去赞许的目光。
“哎哟,主公,二位都快看,这些士兵是准备干啥啊!”这时,只听杜寒冰突然惊呼道。
三人举目望去,原来是到了龙飞军操练场附近了。
只见数百龙飞军士兵正快速脱光衣服,光着屁股狂叫着朝前面一条河流狂奔而去,很快,就见扑通,扑通声响个不停,数百人全部跳入齐胸深,冰冷的河水中。
河对面,已经跳过一次的几千士兵指着河中哈哈大笑。
待数百士兵在河中扑腾了一会,纷纷冒着热气上了岸。
再一波人脱光衣服,拔腿朝河流跑去。
见此一幕,三位新加入的幕僚顿时愕然。
赵竑指着笑道:“三位莫惊,此乃我专门制定的规矩,无论天寒地冻,每日必须来这一回,目的是锻炼士兵的心性和意志!”
三人恍然大悟,杜寒冰由衷赞道:“主公练兵之法别出心裁,假以时日,必定能练出一只无所畏惧,英勇善战的精兵!”
赵竑却搓了搓手,笑道:“自我练兵以来,小打小闹过几仗,没机会碰真正的强敌;如此,一只精兵是难以练成的。
宋廷暂时还未出兵进攻我方,我倒是忍不住了,想拿宋军来练练手,这可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练兵对象!
三位都帮我出出主意,如何才能让宋廷抛开对蒙古人的顾忌,主动进攻我方!”
三人同时一怔,这位新主公的思维转变之快,实在令人有些始料不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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