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听你刚才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一个新想法。”
“主公请说!”
“要不……咱们现在就对余天锡动手!”赵竑目光中闪现一丝杀机。
杜寒冰担心的道:“要他的命容易,但怎么跟蒙古人解释?”
赵竑冷笑道:“不用解释!蒙古人自会明白一切,了结宋廷派来的人与令张至仁进攻金国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造成既定事实;让他们看到,我赵竑才是联宋灭金的不二人选!”
杜寒冰沉思半晌,点了点头。
赵竑又强调道:“话虽这么说,但要尽量做得隐蔽!”
“明白的!”
赵竑叹了口气,悠悠道:“该做的咱们都做到位,至于结果,那便看天意了。”
正感慨着,一名随从走了进来,问:“主公,窝阔台派人来了,想问今日会搞什么好吃的。”
赵竑正挠头琢磨着,杜寒冰帮他拿主意了,“要不再搞羊肉串吧,从上次的情况看,效果很好的。”
“行,那就马上开干!”赵竑笑道。
说干就开干了,召来随从,众人便开始忙碌起来。
营帐外,摆上了木案和火炉,切羊肉的切羊肉,串羊肉的串羊肉,生炉火的生炉火;见他们又开干了,监督做工的人便走了过来,不少未值岗的怯薛军也拢了过来。
正忙得不亦乐乎,突听外面隐隐有马蹄声响,随着人马驰近,蹄声愈发杂沓。
“哒,哒哒……”
临近行营范围,马蹄声减少,似有人停在了外面,但蹄声更清晰可闻了。
“哒,哒哒……”人马进入行营范围,竟朝这边疾驰而来,拢过来的怯薛军抬眼望去,纷纷脸色大变,拔腿边走。
连托雷在行营范围内也不敢如此造次,来者是何人,竟令切薛军都畏惧如虎!
赵竑起身,好奇的寻声望去,只见远处一彪二三十人的队伍正朝这边疾驰而来,为首一人剃了头,身材高大壮实,留着两弧蒙古人中罕见的漏茬胡,看起来是既勇猛又剽悍。
那名监工对杜寒冰咕噜了几句,撒腿就跑。
“快,快!赶紧把东西都搬进帐内!”杜寒冰脸色一变,慌忙吩咐道。
“监工刚才都对你说了什么?”赵竑连忙问。
杜寒冰急声道:“是察合台来了!”
敢情是这位天王老子来了,难怪如此声势!
赵竑赶紧像后世见了城管的小商贩一样手忙脚乱的帮着搬东西,可惜还是迟了,察合台已经带着人马冲了过来;所幸,他略微看了一眼,马不停蹄的疾驰而过。
瞧奔去的方向,应该是去铁木真的寝营。
孛儿只斤.察合台,铁木真次子,与窝阔台,托雷为正妻孛儿贴所生,性格暴烈,熟知札撒(蒙古语,法规),执法苛严,人多畏惧;铁木真曾言,“凡是有强烈愿望,想知道札撒和蒙古法规的人,就去追随察合台!”
难怪怯薛军见了他如此害怕,毕竟在行营范围内随地摆摊,是不被允许的;铁木真重病在身,没精力管,其他高层吃人嘴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这又不是多大个事。
但让察合台撞到,铁定是会管的。
好在他匆匆赶来,心思都放在急着见病重的父亲。
其与术赤是死敌,一言不合就开干,但与窝阔台关系和睦;铁木真西征后大封诸子,其领西辽旧地;此时他匆匆赶来,对大汗之位多少还是有所期待的。
对于蒙古汗位继承人的问题,其内部肯定已是明争暗斗,暗流涌动;赵竑没资格参与,也没能力干涉;窝阔台继承汗位,对自己来讲,算是最好的人选了。
静待历史的轨迹正常走到那一步,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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