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御书房,先整理了三只厚厚的薄子---用兵之道,治国之道,和治军之道;便走到一副案几边坐下,左手拿起一颗枣子,右手拿起一只橘子。
左看了看,又看了看,并没有吃,而是陷入到新的思绪之中。
窝阔台何时南下,自己如何配合他攻金;金灭之后,天下将只剩下伪宋,新宋,和蒙古三大势力;蒙古人毫无疑问最强,且比现在还要强。
那接下去又该怎么玩呢。
作为一国之君,考虑问题的角度和深度,自是远超一般臣子的。
一边思考,一边下意识的抛几下枣子和橘子。
到了傍晚时分,他才消停下来。
先吃了枣子,再把橘子剥了皮,也吃了。
意思很明显,南下复位也要,西进灭金也要;不存在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事,也不存在张天纲的君子和忠臣不可兼得的苦衷!
朕必须全部都要!
但如何准确把握其时机和分寸,乃穿越以来,自己面临的最大一场考验!
思定,起身朝御膳房走过,吃过晚膳,回寝宫的路上,刚才还满腔雄心的他竟有些虚怯起来。
近十日左右,他都是独寝;何也,害怕见到华筝或刘春娇那哀怨的目光。
倒不是说自己那方面能力减退了,绝对不存在的事;一如既往的杠杠的。
而是经过数年精心耕耘,两个女人均没怀上自己的种。
这就有点令人想不通了。
要知道王元春,潘阳,潘雄,杜寒冰等人的女人都先后怀上了;严实老哥也已经有了三个新儿子,最大那个已经会打酱油了;自己虽文才武略皆远胜他们,偏偏却在这方面完败,实在令人沮丧啊。
刘春娇已经在寝宫内室里摆上了一尊送子观音像,早晚祈祷,颇为虔诚;华筝也每日必向长生天祷告几遍,乞求能赐给她一个孩子。
所以,赵竑现在的压力山大的。
如果说先前,他对这事并不是很在意,一心只想着如何实现自己的伟大理想和抱负;但转眼间,已经穿越过来五年了,早已融入了这个真实的世界。
这个问题不重视起来不行了。
作为一国之君,没有子嗣,如何传位,如何做到国祚永存呢。
难道朕以后大功告成之后,也像赵构一样,寻一位宗室子弟继承大统么!
朕不甘心啊。
赵构是独子早夭,加上年纪轻轻就失去了那方面的能力,不得已而为之;而朕不存在这回事,且朕骨子里仍是一位后世之人,只是借了原主的一副躯壳,借了他一个宋室正统的身份而已。
本质上,朕是在为自己的事业而打拼。
你让朕如何能甘心呢。
原主和吴氏是有一个儿子赵铨的,也是早夭;怎么轮到朕鸠占鹊巢后,就连一粒种子都不生根发芽了呢。
朕实在想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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