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朕的话给雷奔军将士们,这番歼灭战,关系整个战局,不要给朕丢脸!”赵竑沉思片刻,便果断的同意了。
做人做事都会有第一次的,即使围歼不成,撤离还是没问题的。
到时,朕再启动后手方案!
待张至仁匆匆离去后,赵竑又盯着地图看了好久,方出了大元帅府,登上城墙,远眺东南面的战场方向。
他想起了当日初败岳珂部后,在下邳郊外营帐中同叶桐等人关于日后如何顺利南下复位的谈话;是的,如果每场大仗都打得如此胶着,那复位之路必定艰辛坎坷。
南方百姓士人纷纷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文武诸臣纷纷下阶相迎,伪宋军队纷纷倒戈;这等赏心悦目的场面何时才能成为现实呢。
还是那句话,仗不仅要打,还要打得漂亮,打痛宋军!
但相关的舆论宣传,政治动员等手段有些滞后了,得下猛功夫才行!
感慨了一番,转身下城去,下到一半,就见潘阳带着几名禁卫军蹬蹬蹬的迎了上来。
“官家,有要紧事禀报!”
“说!”赵竑驻足喝道。
“费县边境守将刘开派人送来消息,说蒙古人派来了十来人的观战团,要求入境观战!”
赵竑一听,顿时吃了一惊,暗道:“这个窝阔台,朕的三舅子,行事风格与四舅子托雷的刚猛直接完全不同,通过先前他对杜寒冰第二次出使蒙古的态度就可见一斑!
此举,当是来考察新宋军事实力的!
此举,也意味着蒙古人对新宋的控制正式开始了!”
沉吟半晌后道:“既然是窝阔台大汗派来的观战团,当然要放行,且叮嘱沿途官员好生酒肉款待;让他们第一站先来徐州,朕将亲自设宴款待!”
“是!”
“弟兄们,冲啊,杀啊!”
“捉奸贼,黜伪帝,匡扶宋室正统!”
由于赵竑主动打响了攻宋之战,将宋廷正在图谋收复淮阴海州失地的节奏彻底打乱了;随着战争时日加深,楚州城一直被猛攻,各路援军又被死死钳住,局面对伪宋渐渐不利起来;满朝文武自是惊慌失措,相关大臣竭力奔走。
史弥远虽抱病在身,但仍牢牢掌控着军政大权,其府邸已经取代政事堂和枢密院,定期的朝会也成了摆设。
每日府邸前车来轿往,华盖云集,朱紫之辈进进出出,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此战若再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宋廷的大体措施便是不断调集精兵增援,激励守城将士同仇敌忾,誓死守城之类的;以联蒙灭金为诱饵让蒙古人抛弃赵竑,以联金抗蒙为诱饵让金国主动进攻新宋,等等之类的外交花招,早已被玩腻了。
没人感兴趣的,舆论宣传又没有底气,便只有军事斗争这一条主路可走了。
另外还有一张牌可打,便是之前埋下的一颗隐雷-----总部驻扎平岛,得到宋廷暗中支持,正猥琐发育着自称徽宗后裔的赵四哥了。
史弥远策划收复海州淮阴二地时,就让人给他捎信,让其配合出兵,南下捣赵竑屁股;必要时,两军可趁胜一举荡平新宋。
赵四哥一口答应,将派两万精兵扬帆南下,配合行动。
可当赵竑主动进攻后,史弥远再派人前去联络。
赵四的态度明显就变了,说什么兵马并未训练成熟,第一战就是如此大战,殊为不妥;且海上浮冰颇多,不宜行船之类的搪塞话。
派去的人逼急了,他便耍起了流氓,说什么当初约定是宋廷主动进攻赵竑时,他才出兵配合;如今情况相反,自然就不受约束了。
待话被带回临安后,差点把史弥远给气得吐血,跺脚怒声大骂:“这赵四就是一个跑江湖的骗子,骗老夫的钱粮人马,可恶,实在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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