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以为此时当如何?”蒋忆也想不顾手足血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然事从权宜,他不能这样做。
“那个锦王世子是怎么回事?这事情还有谁知道?”蒋父剑眉微蹙,这事若传出去女儿的名声就毁了。
“楚淮那小子有些隐情,具体我也知之不详,倒是对念念很好,救过两次命;至于此事,我只告诉了大哥,齐蓉还被关着,二舅舅那里只说是来与妹妹做伴,就睡在这了。”蒋忆解释道。
“齐蓉那丫头这些年倒是被宠的有些骄纵了……”蒋父驰骋沙场多年,一身的煞气早已能收放自如,现下却是全数散开,语气中丝毫不掩饰他的怒火。
“你和枫儿明日一早便动身,将齐蓉送去嵩明寺,最少也要待一年,你母亲和你二舅舅那里我会去说明。”蒋父觉得这个惩罚甚至都太轻了,然而他不得不顾及许多,齐家众人待自己是极好的,昔年的照拂他从不曾忘,只是若要以女儿的性命来偿还,可别怪他不顾情分。
蒋忆又去将结果告知了齐枫,简单提了几句楚淮,二人决定送走齐蓉后,边着手调查楚淮的事情,并欲让安陌习武,只是不日后他便要远赴边关,还要齐枫多费心才是。
事情并没有闹大,两位老人不曾被惊动,齐蓉被送去寺庙修行,其父母并没有反对,对于安陌差点丧命的事情很是愧疚的登门致歉,送了许多的补品。齐氏知晓后又气又怕,当即同意了蒋忆提出让女儿习武的想法。
三日后蒋忆离京,安陌被齐枫接到了家中小住,一同到来的还有愧疚不已的齐豫。齐桓与哥哥抢着要教小妹妹武功,齐豫常上门拜访看望,也教些招式,不想安陌习武方面竟有些许天赋,勤学苦练之下倒颇有成效。兄弟三人对这个小妹妹愈发喜爱,还时不时带出去游玩,一时间京城亲贵圈中皆知晓,护国大将军的千金招惹不得。
据知情人士毫不夸张的透露:齐家三兄弟有个捧在手心的宝贝妹妹,模样娇俏可人,性子也讨喜,每每出门最少有一人跟随。三人对于小妹妹喜爱的菜式、玩物、甚至衣裳的花样和首饰的品种都记得丝毫不差,简直照顾女儿一样护着这位千金。
安陌自那以后也格外的受欢迎,不是被这家小姐邀去赏花,就是被那家小姐邀去乘船,闲暇的活动排的满满的,只因她有三个俊俏的哥哥。每次都要被人羞涩的询问某位哥哥的喜好日常,甚至有位胆大的姑娘直接递了亲手绣的香囊来,要她送给大哥哥,事后大哥哥笑眯眯的摸着她的脑袋告诉她以后不要收这些东西,转脸冷漠的把香囊烧掉了。
转眼过了一年,安陌从小丫头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一年的时间她学会很多东西,比如武功,比如写字,比如女红。这期间没有任何关于楚淮的消息,只是偶尔会收到哥哥的书信告诉她一切安好,她也会回信说着自己的日常,还给父母哥哥每人做了件衣裳,也给楚淮偷偷做了件收起来,只等哪日他回来给他惊喜,安陌日日在佛前祷告,她坚信楚淮能平安归来。
时间如水般流淌,安陌算了算日子,再过几天便是柳云萱及笄之日,她想要知道这个人究竟有没有重生。这一年里她认识了许多官家小姐,甚至受长公主的邀约去了宫里两次,也碰到过几次四皇子,都被她刻意的避开了。然而与柳云萱依旧不甚熟识,不知为什么,她从未收到过这位丞相嫡长女的请帖,只在其他小姐的宴请上见过几次面,她与自己说话时总是淡淡的。
安陌感觉很奇怪,似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关于自己,关于柳云萱。然而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与她有过什么交集或是结了仇,只能暂时放下,对她存着戒备,越发勤奋的练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