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枭带着一股浓烈的后怕单手回抱住安陌,另一只垂着的手紧握成拳,骨头被捏的咯吱作响,他冰冷到快要冻结的声音与一只手臂上轻柔的动作形成强烈反差,一字一顿的道:“唐·克洛是在找死。”
安陌也算参加过不少的宴会了,大大小小的加到一起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或许是从前的她被保护的太好,亦或是国情不同、性情不同,这样玩起来的高门槛晚宴还是令她长见识了。
池枭还在抱着她一下一下的安抚着,从头发一直顺到脊背,宴会大厅中却是因着灯光下的空白地带寂静了两秒。
唐·克洛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失落,灯光又转了一圈,这次选择的十分随意,应该真是随机的了:“哦,没有人……那就换一个美人吧。”
他从头到尾都在监控室里狩猎进门的宾客,一眼就看上了安陌,随后才发现她身旁的池枭。
池枭母亲的家族很有能量,这导致只身来此白手起家的池父建立起的帝国显得十分有底蕴,池家如今足以和他们克洛家族并驾齐驱甚至有隐隐压过一头的趋势。
池枭又是池家独子,平日里他无事都要敬其三分,若非那美人是在揪着他的心,他也不会做得如此出格去抢池枭的女人。
他一直观察着两人所处的位置,即便手腕上没有缎带他说不得也要强迫一番了,人多口杂的,量池枭也不敢太给他难堪,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可惜了,灯一黑人不见了。
唐·克洛随着聚灯光的停止重新锁定了一个人,是个白白净净的青年,看起来不会超过20岁,正一脸惊喜的捂住嘴,享受着周围年轻男女羡慕嫉妒的目光。
大厅亮起了昏暗的暖色调灯光,唐·克洛已经来到了正上方的楼梯处,手拿麦克风笑的温柔:“上来吧我的宝贝。”
躲在阳台的安陌看着大厅中央一群随机站位的男女在倒数十秒中拥抱接吻,脑中只剩下“荒诞”这个词。
“唐·克洛倚仗家族走到现在的地位,从前还算有几分头脑,现在恐怕除了水就是精-虫。”池枭心中还存着怒火,捂住安陌望向大厅内的双眼解释道:“这种宴会一年一次,有一半都是盼望被灯光选中的年轻人,另一半就是各家族的继承者,我们来这里只是碍于家族交际,象征性的待一会就好,与那些靡乱无关,否则我不会带你来。”
他的语气带着一万分的愧疚与自责,还有一万分的怒火。
安陌把头埋进男人的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的后背拍打着,轻声说道:“我明白。”他只是想将她介绍给圈子里的人,给予她更好的保护,却不想唐·克洛作出如此出格的举动。
如若没能躲过,台上的人再咄咄逼人,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僵持起来,难堪的是三个人。
池枭怎么想怎么窝火,又不能真的在这里把唐·克洛怎么样,干脆牵着安陌想早早退席,离了这里他有的是办法让唐·克洛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有的人烦就烦在没有自知之明,唐·克洛游戏人间了几年大约真的是把自己玩傻了,还恬不知耻的凑过来,无视池枭阴沉的像黑炭一样的脸色,朝安陌伸出手笑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我是唐·克洛,你可以叫我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