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惑听到这里嗤笑一声，想说“主子”这个身份就足够了不起，地上的小妖却没给他机会插嘴，巴巴的继续说着：“我又没做过侍女，怎么知道侍女都要做什么，也没有人来教我，你还挑剔来挑剔去，要不是我喜欢n——”

“你”字的半个音都说出来了，安陌才意识到说漏嘴的及时打住，到此为止，所有的腹诽算是交代全了。

屋顶上的暗五此时极其想要见到暗一，好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监视的这位混的多么风生水起，竟敢批斗主子，还振振有词的……

霍惑准确的抓住了这段话结尾的重点，若有所思的问道：“要不是你喜欢什么，嗯？”

安陌灵光一闪把花盆抱了进来：“要不是我喜欢这个花盆，早就不干了！到时候你再找不到我这么好的侍女了！”

“你知道侍女是做什么的？”霍惑觉得大约是小妖长的太讨喜了，所以自己一对上她这张脸蛋才发不出脾气。

“不知道。”某妖回答的理直气壮。

“喝点水？”见她说的似乎口渴了，霍惑突然问道。

安陌被如此温和的转折弄的措手不及，傻乎乎的看了对方两秒才问道：“我可以喝水吗？”

霍惑终于是露出一个笑模样，既无奈又很不可思议：“你都敢训斥主——我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听见霍惑“主子”说到一半又硬生生改口，安陌笑眯眯的站起来倒了杯茶，而后又坐回到地上小口啜饮，还没等到舒爽的喟叹，热乎乎的茶刚入口就被吐了出来，欲盖弥彰道：“有点烫……我放凉了再喝。”

霍惑直接让人换上了冷水来，顺嘴问道：“直接喝下去就可以？”不用给土壤浇水？

安陌怔了怔，以为对方是怕水太凉：“没关系，我就喜欢喝凉水。”

霍惑知道小妖误会了，但也不能再细问，便又问了别的问题：“果汁、甜酒什么的能喝吗？”

安陌有点懵，不知道好好的批斗大会怎么突然变成了讨论她喝什么的问题。

其实她人形状态喝下的东西就像是喷在茎叶上，或许可以吸收百分之一，但没太大用处，最终还是要浇在土壤里才能吸收。

至于果汁、甜酒，倒在土里她绝对受不了，但一次少喝一些却是能承受的，她嘴馋，吃不成美食喝些美饮也是好的。

“能的！”她点头点的飞快，两只眼睛放着光。

这一晚，安陌把将军府可以喝的东西尝了个遍，若非霍惑拦着，恐怕那陈年佳酿都要被她叫上来喝个痛快。

满足了口腹欲，安陌嘻嘻哈哈的说了好多话，自己也记不清都说了什么，印象里只有霍惑那张一直注视着自己浅笑的俊脸，记忆最终定格在暗五抱着花盆把她送回厢房。

第二日安陌非常光荣的倒在花盆里垂死挣扎，人形都化不出。一夜之间，饱满晶莹的多肉迅速枯萎，颓废的极其丑陋，阳光的普照都难以挽回。

霍惑听到暗五报来的消息时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即下令除了凉水，再不许给小妖喝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