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哄睡了小娇娇,阮青鹭睡不着。一个人坐在露台上,拿着半瓶红酒自斟自饮。
露台下的城市渐渐趋于平静,灯光变得稀殊了,汽车也少了许多,只是偶尔能听见一两声鸣笛,却遥远得像是从天边传过来的。
正在心乱如麻,耳畔隐隐听见一阵风声,似有若无,却又惊心动魄。
阮青鹭的直觉让她侧过了头,幽幽的问道:“你总算来了?”
那风声渐渐强烈,撩起了阮青鹭的长发,风中传来一个带有磁性的声音,缓缓的吟道:
“剑斩断,那点痴,却不曾,断了愁字。
“云伥然,风来迟,又被这,雨泪淋湿……”
阮青鹭接着吟了两句:
“一念执着几轮回,逐梦无痕花谢时,江山萧索独月照,寸寸断,念念词,出尘世,正及时。”
吟到此处,阮青鹭不禁笑了: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世人已经对诗词歌赋不感兴趣了,仙长跟他们说这个,他们还得当你是精神病呢。”
“那倒未必,”那磁性的声音连带着风声越来越近了:“我们找的世人都是有仙缘慧根的,别人或许不懂,他们一定能懂。”
“我觉得那可不一定。”阮青鹭转过身子,看着身后的那个长发披肩的帅哥,她举起了酒杯道:“人家未必有这个想法,就算你好言相劝,他们也不见得能够动心。”
“所以我才来找你,既然好言相劝没用,那只有‘剑斩断,那点痴’吧。”
帅哥如玉树临风一般,手拂着鬓边长发,面色阴沉的道:“我们两大布法联手,轻而易举就让他们心服口服。”
“你何必找我?凭你青龙子的修为,不也是轻而易举么?”
阮青鹭不想趟这滩浑水,又想着让青龙子独自出手,程培轩和陈嫣完全可以把他给灭了。
到时候,她即不用负责,又可以心安理得,真是万全之策。
可惜青龙子不是傻瓜,一下子就猜出来她是什么心思:“我和他们斗,能赢得过他们吗?小丫头,别给我下套,好吗?”
青龙子虽然看似年轻,其实比阮青鹭大上八十多岁,叫她小丫头一点没错。
接下来,他又苦口婆心的道:“青鹭子,你我同为仙界布法,为兄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走入迷途,一意孤行。
“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虽然做错了,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只要你帮我把那两个人请到仙界修行,我可以向神帝求情,对你之前的所做所为既往不咎。”
阮青鹭摇头说:“我看还是算了吧,我用不着你们来宽恕,因为我没觉得我做错了。
“我本来就是凡人,不过是学了点武功,就被你们挟持到那个叫仙界的地方,整天除了练功,就是洗脑,清心寡欲的做个与世隔绝的傻瓜。
“说真格的,我已经厌倦了这种生活,我想要重新活回我自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一个有七情六欲的人。
“所以,拜托了,你还是放过我们吧!“
青龙子冷冷的笑了:“对不起,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只能对你不客气了。
“谁让我是仙界的布法呢?这是我的职责所在,看剑吧!”
说话间,青龙子手上就多了一把紫色的宝剑,神不知鬼不觉的,径直向阮青鹭的下盘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