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熊样,喝过茅台五粮液嘛你?”冯帅拿着刚起开的一瓶酒,踱到兰文辉身边:“再说了,要满上,也得先给咱们兰总满上,你算老几,能赶上咱们兰总了?”
要是换了从前,秦学听冯帅这么臭呗他,他肯定得来气,可现在人家冯帅抬出来的是兰总,他还真就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秦学不仅没有脾气,而且还站起身,等着冯帅给兰文辉的杯子倒满了酒,他也从冯帅的手里拿过酒瓶,自己给自己的杯子斟满了,又举起杯子对兰文辉说:
“兰总,今个儿老同学敬您一杯,咱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当年上学的时候,我人小不懂事,对您有不对的地方,在这儿我给您赔礼道歉。
“反正说多了也没意思,都在酒里了。兰总要是看得起我,就陪兄弟干了这一杯!”
当年秦学不仅嘴损,而且还特能装,尤其看不起山沟里出来的程培轩兰文辉等人,动不动就是夹枪夹棒的骂他们是村里的老土鳖。
程培轩对这种话一直不放在心上,他说他的,我土我的,两不相干,谁又碍着谁了?
偏偏兰文辉气不过,非得跟秦学讲究讲究,到底谁特么土鳖了?你丫的总没事瞎比哧什么?!
要不怎么说年轻气盛呢,两人一言不合就造起来了。
当时打的可是惊天地泣鬼神,差点没把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弄得整个学校都知道了。
就因为这个,先动手的兰文辉还差点没让学校给开除了。
秦学要不提起这个,兰文辉都快把这茬给忘了。
看着秦学一仰脖,把杯中酒给干,兰文辉却纹丝未动,他正盯着对面坐着的程培轩,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要知道,那时候出了这事,秦学一直都没完没了,特意从校外找了几个哥们,非要给兰文辉点颜色看看。
后来还是程培轩出的手,拼了命帮着兰文辉杀出重围,才没让秦学把他的脑袋按在地上摩擦。
所以这事翻不翻篇,兰文辉还得看程培轩的意思。
程培轩早就不比当初那个傻小子了,这种事对他来说跟前世发生的差不多,根本就没打算索绕于心。
因此兰文辉就算把他看成一幅画,他也不希得去掺和这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
王欣悦见兰文辉总往这边瞅,她还当是在看她呢,不禁嫣然笑道:“你们男孩子的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可别总这么盯着我,我可没兴趣给你们当裁判。”
兰文辉见程培轩没动静,王欣悦又不想管,他只得收回了目光,表情严肃的对秦学说:“老同学,实在对不起,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不想喝这杯酒,是最近我正好在吃药,医生告诉我必须得戒酒,你可千万别介意啊。”
秦学虽然被闹了个大红脸,可人家兰总都这么说了,他哪还敢介意?只是笑开了满脸的菊花台:“不介意,当然不介意。我给兰总赔罪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既然兰总都这么说了,那就是不计较了?”
“嗯。”兰文辉虽说是做买卖出身,也是半个话痨,可他这时候,再怎么想叨叨,也张不开那张嘴,只是憋了半天劲才蹦出来一个字。
这边冯帅拿着酒瓶依次给在座的男生各倒了一杯,偏就把程培轩落下了。
冯帅正要举杯,没想到兰文辉却先站了起来,一手拿着他那斟满酒的酒杯,一手拿着酒瓶子,来到了程培轩身边,给他满满倒上一杯,然后举着自己那杯酒,小声说:
“程哥,程总,之前的事,是我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