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方乐心急如焚。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生离死别,五十年来,在方乐的记忆中养父是我唯一的精神之柱。
然而直从成家以后,自己做了父亲,总觉得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今年的冬天,是一个令人难忘的季节,一声气笛把我带上了北上的列车。
千里梦里只为那相逢的一刻,日里夜里只求病危的老父亲等等,请再等一等。
五十年前,饥不择食的岁月给了我难言之痛,留下了抹不去的伤痕。
让我愧对于天,至今久久不能平静。
列车在奔跑,时光在流逝,一幌50多年的光阴己过去,是那么地短暂。
……
而回家的路却是那么地长。农历一月十一日,在这个阴沉孤单的日子里。
方乐来到了医院,在亲人的目光下,老父亲看着我,带着微笑离开了我们。
双膝跪地,心中泪涌,埋藏了五十年的呼唤,终难启齿而留下遗憾。
老父生於民国年代,3岁丧母12岁丧父,其间与伯父伯母一起生活。
贫穷造就了他坚韧不拔刚正不阿的精神与气质,在那样的年代,在那样的岁月。
他实现了他人生的光荣与梦想,在几十年的村支部书记工作岗位上。
可以见证他为百姓所做的一切,在家里他是一个好男人,他以孝为先。
赡养岳母,视岳母为亲生母亲,并养老送终。
老人走了,他用生命之光刻完了他87岁的人生年轮。
今晚在回家之际,我把他拿出来再次放在心坎上,静静地聆听。
那心灵深处漂来的旋律,好象是泪的滴答声,又似难以割舍的痛之音。
方乐一夜无眠,他对老父很愧疚,那个年代,国家贫穷,能怪谁呢?
老百姓没得吃很正常的。上海等城市孤儿院的孩子太多,人满为患,最后国家没办法。
全部送到蒙古大草原,救了这批孩子。《国家孩子》反映的就是我那个年代之事。
所以,我不能怪他老人家,那是没办法的事啊,方乐对这一苦难史,也算是释怀了。
方乐慢慢地也睡着了,他很幸苦,他面临着太多的压力,太多的困难。
要他去解决去化解,就是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得去跳。
这就是方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