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怡君沉默稍许,沉声道:“你想篡位?”她方才看到凤冠,便有类似的猜测。
曹华一个趔趄,连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什么篡位,我名声太差,等做完该做的就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谢怡君微微挑眉,思索少许说道:“你若弃暗投明,去梁山可坐头把交椅,不过梁山太小成不了气候,要不你去西蜀,我保证你官拜大将军。”
“西蜀还不如梁山。”
曹华轻摇折扇,没有半点意动。
谢怡君淡淡哼了一声,偏过头不再强求。
晒着小太阳,觉得有些无聊,曹华略微思索,开口道:“说起梁山,我倒是想起个故事,你应该没有听过。”
“什么故事?”
“水浒传!”
反正没事,便准备把水浒传从头到尾给谢怡君讲一遍,让她看看反贼是什么下场。故事来源自然好解释,典魁司查的便是这些事情,小道消息众多,他从中总结分析编成故事也不是不可能。
以他老奸商的口才,加上水浒传本身的江湖味,自然是吸引了谢怡君的注意。
最重要的是,他所说的许多好汉谢怡君认识,有的还曾经打过照面。
谢怡君性子本就率真,没有寻常女儿家的多愁善感。听了一段,便把过去恩怨先放一边,认真看着曹华诉说。
只见曹大都督站在亭子里,折扇拍在手心,有模有样的学着说书先生口气:“那厮在东京倚势豪强,专一爱淫垢人家妻女。京师人惧怕他权势,谁敢与他争口,叫他做花花太岁...”
啪!
谢怡君一不小心又动气把亭子木栏杆拍裂了:“这个高衙内是谁?好生该死,我这就去杀了他!”身为女子生平最恨淫辱妇人的败类,听到汴京还有个‘太岁’,心里自然火冒三丈。
曹华站在亭子里眼神冷傲:“一山不容两太岁,我早把他宰了,还轮得到你出手?稍安勿躁。”说着撒开折扇继续道:“上回书说道...”
微风徐徐,春日暖阳。
玉堂和绿珠躲在廊道拐角,看的津津有味,暗自寻思若放在寻常深宅大院,也算少见的郎情妾意。可惜自家公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女人,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公子这么迁就姑娘。
唯一不和谐的地方就是那小姐太暴躁,明明虚弱的站不起来,还折腾亭子的围栏,一会要杀这个,一会要杀那个。
而本该杀这些人的公子,却是不停劝阻:“杀不得杀不得,杀了后面就没法讲了”。倒是把两个丫鬟乐的不行。
日月流转。
时间已经到了五月,天气逐渐热了起来。
端午节前夕,等待为太后贺寿的永安公主,收到了万宝楼定做的玉簪,花鸟簪,造型简约上刻一首全诗,还有一张纸条,写着‘万宝楼有新品上货,欢迎顾客再次光临’云云。
赵天洛经常在城中参加诗会,对这首诗却是记忆犹新。在王府中待了几日觉得天气不错,上次诗会受的窝囊气也消的差不多,便在王府护卫的陪同下出门闲逛散心,这散心的地点,自然是城中最繁华的杨楼街。
而在王府外苦等许久的刘四爷,见状立刻回到了武安侯府邸报信。
这几天万宝楼都没开张,再没生意,曹公就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