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掀开车帘,曹华跳下马车,转身伸出手。
赵天洛看着伸过来的手微微蹙眉,想让曹太岁趴下当垫脚显然不可能,她便和往日一样,直接从车辕上跳了下来。
只是落地不标准,一个趔趄便往旁边倒去。
曹华反应极快,二话不说往旁边闪开。
献殷勤还被骂登徒子的事情,他可不愿意做。
赵天洛满眼错愕,连惊叫都忘了,直愣愣瞪着曹华摔了下去。
好在寒儿终究识大体,那里敢让公主在面前摔个四仰八叉,急忙伸手扶住了她。
“你这厮...”
赵天洛站稳身体,恶狠狠瞪着面前的男人,却没想到曹太岁直接来了句:
“扶你你又不领情,圣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果然有几分道理。”
话还真没啥毛病。
赵天洛也反应过来自己的不对劲,脸憋的通红,却是没能找到反驳的话语。
曹华抬步走向府邸大门,象征性抬手:“范知县,承蒙款待了。”
“哪里哪里,这是卑职的福报。”
范成林点头哈腰,领着几人进入府邸大门。
黑羽卫派去看守‘逆贼’,不算王府护卫四个花瓶,这次出来只带着寒儿和李百仁,不过也足以应付寻常人了。
随着范成林来到后宅,没有金碧辉煌,只是一间清雅茶舍,几个歌姬在屋里弹琴曲,颇有一番雅骚的味道。
曹华自然是很满意,坐在侧方和范成林随意攀谈,目光则在宅子里寻找,看有没有‘腐败’的蛛丝马迹,明儿个抄家的时候也好知道去哪儿。
赵天洛跟着出来,除了当花瓶没啥作用,论地位确实比曹华高,但真站在曹华面前,却又显得不值一提。
康王地位再尊崇也在江南,曹华可是现管的人物,或许不能让人飞黄腾达,但家破人亡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肯定被人当祖宗供着。
赵天洛坐在主位上,自顾自喝着茶水,倒也没心思插话,只是觉得有些别扭。
就像是...跟着夫君拜访好友,摆个笑脸当自己不存在就好...
事实上,好像也差不多。
越是这么想,赵天洛便越觉得别扭,于是坐直身体,提醒两人自己的身份:
“曹华,你不是做了首词,念给范知县听听。”
突如其来,莫名其妙。
各怀心思的曹华和范知县都是愣了下,转眼瞧向主位上正襟危坐的公主殿下。
曹华眨了眨眼睛,也不明白赵天洛又发什么疯,但他名义上还是内官,现在还不是驸马爷。
哪怕真是驸马爷,公主的要求也得遵从。当下也没有忽视赵天洛的意思,朗声道:“既然公主开口,我便赋词一首,给公主助兴,嗯...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噗——”
赵天洛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捂着胸口咳了半天,才愕然望向旁边的白衣公子,满眼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