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距离汴京千里路程,单人一马过去的话半个月的功夫,曹华并不打算单刀赴会,万一真是鸿门宴,总不能傻不愣登跑去送死。略微商量了下,还是按照以前的路数,带上了黑羽卫十大狗腿和寒儿。
距离三月初一还有四十来天,不过路上可能出岔子,约好了三月份陪着洛儿下江南拜访康王,肯定得早去早回。
洛儿和靖柳刚刚适应现在的生活,正商量着晚上该怎么侍寝的大问题,听闻他要出去个把月,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甚至想跟着出去逛逛。
曹华安慰了许久,才搞定两个不喜欢他打打杀杀的娘子。知道拦不住他,洛儿专门跑去宫里,和太后说了些好话,把‘武安天下’的宝剑又给拿回来了,虽然不喜欢曹华杀人,但出门有个先斩后奏的权利,总是要安全些。
正月十八,清晨。
丝丝缕缕的雾气弥漫的在东京街巷,天色未全亮,武安侯府中到处都挂着灯笼。
睡房之中,曹华站在铜镜之前,颇为享受的张开双臂。
白色的书生袍子穿在身上,靖柳温温柔柔的站在面前,帮他系着腰带,眼中不舍很明显:“曹贼,你出去千万莫要和人打架,仗着有几分本事便轻敌的人,史书上都死的早...”
啪—
一声脆响。
陈靖柳身子抖了下,扭转腰身想让他把手拿开,发现他眼中也不舍后,便不挣扎了。认认真真系好了腰带,柔弱小手捋顺衣襟的些许褶皱,然后就被搂进了怀里,脸颊贴在肩头。
二月份相识之后,基本上每隔几天便要见一面,次次被欺负却乐此不疲,到最后成了习惯,每天看不到便心里空落落的。一想到近两个月见不着人,心里便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呆在家里老实点,没事拉着玉堂绿珠出去转转,或者和洛儿一起随着那些个王侯夫人出去游玩,日子过得很快,不过记得带着黑羽卫,走那儿都带着,遇事不决宰了再说,出事相公给你罩着...”
“曹贼,你莫要老想着杀人,折寿的...”陈靖柳环住他的腰,感受胸膛的暖意,本想着腻歪一会儿,结果发现怎么都抱不够,便抬起脸颊,少有的主动在他脸上亲了下,然后就做出认真模样:“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啪——
陈靖柳身子又是一抖,绕是已经很克制了,还是没忍住,抬起小拳头很气恼的在他胸口一顿乱捶:“又打我,又打我,每次话说一半就这样,都嫁你了还这样,你欺负死我算了...”
曹华这才心满意足,板着脸道:“记住了,铺子生意照顾好,若是赔了钱,相公回来就教你什么叫‘玉树栽后庭’,到时候别哭。”
“啐—”陈靖柳连忙掩住身后,狠狠瞪了一眼。她早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只是一直没让曹贼得逞,以后更不可能,脚步匆匆的跑进了睡房,说了句:“你休想”后,便关上了门,免得再遭毒手。
曹华呵呵一笑,穿戴整齐后,把折扇插在腰上出了房间。
隔壁庭院之中,洛儿披着狐裘站在屋檐下,手上拿了把雪白宝剑,见他过来后,便缓步走到跟前,把剑递给他:“相公,一路平安。”
曹华抬手接过很久没碰的长剑,剑出三寸,寒气逼人。
手腕轻抖把剑合上,挂在了腰间。
看着已经隐隐有些妇人风韵的洛儿,他轻笑道:“就出门个把月,弄得跟‘相公一去兮不复还’一样,至于嘛。”
赵天洛抬手整理着已经整理的近乎无暇的衣襟,想了想:“现在有家了,你是老爷,你不在就没了主心骨...上次在确山县,你都差点遭人暗算,仇家那么多,这次只带着寒儿妹子出门,万一...呸呸呸,那有什么万一...”
曹华觉得好笑:“放心,我是读书人,一般不惹事。”
赵天洛点了点头,蹙眉想了片刻,脸色有些古怪:“相公出门在外,可莫要再拈花惹草...不是说不行,只是相公是人中俊杰,想方设法往你身上靠的女子数不胜数,千万别上那些狐媚子的当...”
“我出门办事,又不是去当采花贼。”
“你还说...”提起这个,赵天洛又想起表姐的事儿:“以你的本事,想做这些勾当太轻松,你说你大晚上跑霏儿姐房里做甚,都过去这么久了,霏儿姐还没臊得慌,见你就绕着走,弄得我都不好意思...”
曹华挑了挑眉毛:“你别和她说床上的事儿,她自然就不尴尬了,人家一个寡妇,你老和她说我多么会欺负人...”
赵天洛一愣,旋即脸色涨红,蹙眉盯着他——她和赵霏说的女儿家私房话,可不止这些东西,抱着想请教的态度基本上什么都说了,她见赵霏一副过来人模样,也没什么扭捏的,可这些话被相公听到...
“相公,你竟然偷听妇人家的墙根...”
“什么听墙根,就隔着几栋房子,霏儿姐在背后说我是色胚,你还说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