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沈雨穿的花枝招展,蹦蹦跳跳的跑到十宝堂大厅里,准备拉苏香凝出城踏青。
对面的茗楼因为李师师的离开客人淡了不少,这也使得本就生意不太好的十宝堂生意更冷清了,伙计都靠着廊柱参瞌睡,半天也每个客人进门。
幽幽琴音传出,沈雨顺着声音找过去,苏香凝正坐在琴台旁心不在焉的弹着曲子。
暖阳自窗口映入,已经改成琴房的会议室中,放着五花八门的乐器,为了美观都有专门的底座,成列的整整齐齐。
靠窗的画案上放着几副画,除开在小院中画的那副,还有几副是后来闲暇时间画的,无一例外都是一个男人的肖像,最后那副是白衣公子驱马出京时的背影,才画到一半。
沈雨吊儿郎当掀开帘子,走到画案旁摸着小下巴,好奇打量着:
“小苏姐,这画的是谁啊?这么英俊。”
琴音顿住,苏香凝回过神来,偏头看去,发现沈雨在打量她的画案,急忙站起身来,收拾起桌上的画:“没谁,随便画的。”
沈雨自然不信这话,想了想,有些怨气的劝道:
“那姓曹的也真是,出门这么久都不回来,莫得良心。”
苏香凝脸儿稍稍一红,略显不悦:“雨儿,你怎么这般说话....曹华在徐州剿匪,做的是正事......唉,那帮书生真不是东西,曹华欺负人骂他也就罢了,曹华出去打匪寇也骂,说什么‘身为天子近卫擅离职守、视地方官吏如猪狗、沿途大张旗鼓扰乱民生”,真是不讲道理。”
沈雨自然听过这些说法,不过徐州离的天南海北,她也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模样,悻悻然道:
“曹太岁的官威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王爷被卸了车轮都不敢说什么,什么叫‘视地方官吏如猪狗’,曹太岁也没把京官当人看。在京城一出门,整个杨楼街的人都能被吓跑,去了外面肯定吓的小老百姓不敢出门....”
“雨儿!”
苏香凝是真有些生气了:“那帮书生道听途说诋毁曹华,你怎么也这般说?你又不是不认识他,虽然架子大,可还是讲道理,岂会出去欺负百姓。”
“知道啦知道啦。”
沈雨抱着苏香凝的胳膊,脑袋在她肩膀上蹭来蹭去的撒娇:“看你跟望夫石似的每天盯着外面心疼嘛,帮你出出气,你不愿意听,那就当我没说。”
“什么望夫石,不要乱说。”
苏香凝脸色窘迫,抽出胳膊转过身:“曹华与我清清白白,若是这话传出去,外人又得诋毁他‘薄情寡义’,你还嫌事儿不够多?”
沈雨心知肚明,但表面上还得迁就姐妹,只得懒洋洋点头:
“好好好,我不说了,咱们出城去逛逛,你再憋着得憋出病来。倒时候姓曹的回来,瞧见你病怏怏不漂亮,说不定真不搭理你了。”
苏香凝又气又恼,可本就是恬淡的性子,也拿沈雨没办法。瞧见外面天气不错,她便准备收拾一下,随着沈雨出城逛逛。
只是刚看向外面,却发现十宝堂外停了辆马车,挂着武安侯府的牌子,后面还跟着一堆黑羽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