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连下两道圣旨诏你回京,必然是有人在御前煽风点火。皇兄生性多疑,你手上的权势又太重,想要掌兵触了皇兄的逆鳞。”
“绳子栓不住的狗,自然遭主子嫌弃。”
康王脚步微顿,偏过头来看了曹华一眼:“这番言辞...过激了。有句老话说得好:‘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古来名垂千秋的功臣名相,有几人能顺风顺水?伍子胥、商鞅皆是例子,唉...伴君如伴虎...”
曹华轻轻一笑:“答应过洛儿不祸乱赵氏基业,自然言出必行。所以得回去了。”
康王摇了摇头:“你不能走,指望赵霆、张禄这些人守杭州,本王信不过。我给皇兄修书一封,让你多留几日,等杭州无碍之后再走。”
曹华略显无奈:“我没那么大本事,除了用银子砸,也没有什么神机妙算。”
康王抬手指向那杆马槊:“杭州有的是谋士,缺的是悍将,或者说一面旗子。你竖在城墙上不倒,总是有鼓舞士气的作用。若是能找到机会单刀直入,世上也只有你能冲入敌营擒王斩首,手中有把刀,总比没有强。”
曹华思索了片刻,轻轻点头:
“那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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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汴京,汴京依旧沐浴在温和秋阳之中。
御书房内,诸多朝臣站立其中,赵诘拍着龙案,气的是脸色铁青:
“区区一群流寇,竟然能打下睦洲,江南的兵都是些什么东西....”
王黼斟酌许久,轻声道:
“睦洲本来无碍,虽然王秀大意之下被击溃,但只要多守几日,谭稹便能就近调动新的援军前去驰援。只可惜曹华太草率,见势不妙直接弃城而走,把睦洲和几万百姓直接让给了方腊.....”
啪——
赵诘猛拍桌子,将成堆的奏折都扫在了地上:
“都是废物,曹华弃城而逃也罢,堂堂一万禁军,如何被一群流寇击溃?莫非曹华有分身之术,守城之时又跑去指挥了王秀的兵马冒进?你当朕是三岁小儿?”
诸多朝臣呐呐无言。
王黼沉默许久,才颔首躬身:
“曹华守城之时,曾多次传讯向王秀求援。王秀为及时赶到,急行军七日,致使抵达之时人困马乏,又被方腊流寇奇袭,才导致一万禁军溃退....”
太师蔡京叹了口气,想了想:
“陛下息怒,胜败乃兵家常事,曹华初次带兵....”
“谁让他去带兵的?大宋难道没有可用之人?去哪儿那儿出事,江南本来太太平平,他一去,朱勔死了,方腊反了,把江南搅的乌烟瘴气,康王还多次上书为其辩护,什么矫勇善战以一当百,他要是连百十号流寇都杀不了,凭什么坐镇典魁司,这也叫功劳?”
呵斥声不断。
诸多朝臣尽皆低头,只是轻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