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
曹华在她脸上捏了下,便折身上了石街。
祝曲妃手扶着门框,眼中仿徨不安,抿了抿嘴,最终也没说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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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幕之间穿过,来到方才惊鸿一瞥的石桥旁。
曹华扫视几眼,锐利的双眸很快发现了地面的一点白影,修长玉簪安静躺在清澈雨水之中,显出清晰的一行小字。
蹲下身打量几眼,拿起用袖子擦了擦,手指抹过刻痕,常年累月的经验甚至能感觉出刻了多少刀,用了多大的力气。
“技术真不咋地...”
曹华摇了摇头轻声一叹,站起身环视一圈,周身没有半个人影。
啪啪——
轻拍手掌的声音响起。
街边雨幕之中,李百仁头戴斗笠鬼鬼祟祟的从茶馆跑出来,左右瞄了几眼,才凑到跟前:
“都督,有何吩咐?”
“你说了?”
曹华单手叉着腰,表情很是无奈。
李百仁笑容古怪,瞧见曹华表情不善,又连忙闭嘴摆出严肃神色:
“本来想提醒都督一声,可都督的行踪我也找不到,等察觉不妙为时已晚....”
“说正题。”
“已经派人偷偷跟上了,谢姑娘看起来心情不咋地,应该不会发现后面的尾巴。”
曹华点点头,将玉簪收进了怀里。
李百仁琢磨了下,又做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其实吧,男人后院起火太正常,我家那婆娘也不想我娶二房,要死要活的,晾个几天就老实了...”
曹华双目一沉:“我还需要你教?”
“也是。”李百仁讪讪笑了下,便扣上斗笠,鬼鬼祟祟的消失在了街角。
曹华摇了摇头,思索了片刻,也只能先行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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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翻到了九月,每天都有战报从睦洲传来。
方腊军在八月底攻下睦洲稍作修整后,便继续高歌猛进。寿昌、分水、桐庐、遂安等县也相继被收入囊中。大好形势之下,方腊没有片刻休息,兵锋指向了歙州,一路势如破竹,有东南名将之称的‘病关索’郭师中不敌方腊战死,随后歙州及其所属的黟县、祁门、绩溪、婺源等县相继被攻占。
方腊的所作所为以及成果百姓都看在眼里,特别是周边地区的苦寒民众,就像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纷纷响应。随着各方势力汇入义军,本来两万的队伍,短时间就膨胀到了三十余万,杭州岌岌可危。
而此时的大宋朝廷,依旧反应迟缓。
曹华每天都会由典魁司的渠道上书给赵诘,说明方腊叛乱的严重性,请求停运花石纲减轻税赋安抚民众,并派重兵清剿方腊。
只可惜等来的,是一封责问的圣旨。
未通报天子擅自处决一名封疆大吏,其影响不光光是杀了个张徽言那么简单了,无数坐镇一方的官吏都上书弹劾曹华目无国法滥用职权。毕竟唇亡齿寒,以前典魁司暗地里偷偷杀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光明正大开了杀士大夫的先例,这些人若不发声,说不定刀锋就落在了他们头上。
因为张徽言以请求援兵的借口逃离睦洲,且第一时间向谭稹请罪,赵诘下令革职查办。现在曹华不由分说把人脑袋砍了,闹得满朝文武群情激愤,赵诘自然暴怒,而扇了谭稹一耳光,更是让赵诘气的连:“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夜间天子”的话都骂了出来,直接收回了先斩后奏的权利,勒令曹华即可返回京城受审。
曹华拿道圣旨后,知晓把皇帝惹毛了,心里虽然憋屈,可吃着朝廷俸禄,有些时候也没办法。
杭州岌岌可危,康王不想让他走,可此时再抗旨就说不过去。思来想去,也只能拖一天是一天,即便无能为力,至少也要把康王一家人劝离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