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刘超?”中年大汉问道。
八哥点头,对大家解释道:“我先把这个过程说完,待会再说我怎么认识这个人的。”见大家都没有意见,他继续说:“我一看是熟人,而且从身手上感觉比我强得多,我在他手里连动都动不了,所以就求他帮我冲出去。他对用枪好像很是不屑一顾,只对我说,既然打过交道,就不会见死不救,但是要我不能因此给他惹来麻烦,尤其是官面上的麻烦。”
“不喜欢和官家打交道,还真有可能是同道中人。”和尚听到这里,用粗糙的手掌搓磨着光头插道。
景叔先是对和尚说:“别打岔。”又对八哥说:“你继续说。”
“我当然一口应承,他叫我不要出声,就把灯关了,然后···然后···接下来的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八哥很是郁闷,后面发生的事情太过离奇,经过刚才遭到一些人的怀疑,他还真怕说出来大伙不相信。
景叔环顾一下四周,对众人所:“可能接下来他说的话,会让你们感到不可思议,我下午听到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有什么疑问等他说完了再问。”示意八哥道:“你经历了什么就说什么。”
“好的,房间里暗了下来,我什么都看不到。”八哥在脑海中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况:“我觉得房间门似乎被打开,最多就是一两秒钟,门外传来大概两声惨叫,同时似乎门也被关上。接着我听到门外有人喊‘大山,大山,你怎么了?’我也搞不清楚是一二三的三,还是爬山的山。很快,最多几秒吧,门好像又打开了,又是两声惨叫传来。因为隔音效果很好,卧室里很安静,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所以也清楚的听到门外有人倒地的声音,当时也分辨不出响了几声。”说到这里,见大家虽然眼现疑惑,却没打断他的话,就继续说道:“接着他把灯打开了,准备出去,我很紧张,就提醒他外面有人,他却回答说都已经搞定了。我不敢相信就这么一会能把那些人摆平,没敢跟出去,因为外面也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等他把外间的灯打开,我就傻了:外面的五个人全都倒在了地上,我大着胆子上前一看,每个人手臂上都有个伤口。”他举起自己的右手,费力的把受伤的左手放到桌上,手指指着右手腕子往下十公分左右的距离说:“就在这个位置,都是贯通的伤口,伤口大概···”他见千手从电脑包里拿出几张相片,就闭上了嘴,知道这是景叔吩咐千手准备的。
千手把相片放到中年大汉面前:“温叔,这是那些混蛋伤处的照片,你先看看。”
温叔仔细的观察着手上的照片,一张张对比后,放在景叔面前,景叔顺手推给了和尚,自然是已经看过了,朝温叔问道:“清川,能看出什么吗?”
中年大汉外形威猛,却起了个秀才一样的名字,他摇头:“看不出来是什么造成的。”
景叔看向和尚,只见他脸上忽而显得凝重,忽而显得惊讶,最后废然的摇摇头,抬头对景叔苦笑:“我也看不出来,我想不出江湖上,有什么兵器能够造成这样的伤势。”说完把相片交给身边的胡进隆。
和尚是老江湖了,阅历非常丰富,别看他不到四十岁的年纪,在江湖上已经飘了近三十年,连他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估计剩余的人看了也是白看。
胡进隆也看不出所以然,把相片推到对面的人跟前,从他们看相片的顺序可以知道,此刻每个人坐的位置顺序也是有讲究的,可不是一般公司开会那种随意乱坐,每个人坐的位置都代表了他的地位,也代表了他能够行使的权力。
青花会的前身就是尚海的青帮,随着时代的发展,旧社会那种帮会管理方式已经跟不上形式,在国家改革开放的同时,青帮残余的势力也组合起来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不但名字变了,发展方向也变了。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起,青花会就走出了尚海,以分散但不松散的管理形式在全国各地落户,时至今日,已经在18个城市拥有分舵,最小的分舵手里也控制得有3个资产上千万的公司。
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青花会的存在,只有入会的人和一些特殊人物才知道,青花会的人数并不多,全部加起来也不到三千人,像那种动辄上万小弟的事情只有电视上才能见到。别看人似乎还没有一个工厂多,但蕴含的能量却极大,会员中官职最高的已经到了副省级,商业这一块就更不用说了,想想夜宴这样的场所有怎样的吸金能力,说日进斗金也绝不为过。
就在众人看照片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坐在右边最靠近门边的一人起身开门,进来一个身穿吊带短裙的年轻女子,约莫二十四五岁,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瓜子脸上娇巧的五官完美搭配,嘴角挂着有些慵懒的笑意,手中捧着一叠打印纸。这女子身高最少也有一米七五,两条笔直的大长腿显得健美结实,脚下踏着一双性感的水晶高跟凉鞋。
看到进来的女子,温清川把座椅往边上挪了挪,说道:“这里小了点,大家挤着坐。”
开门的那个人从里间拉出一张座椅,放在了桌子右侧的第三个位置处。
等那女子坐下,景叔就问道:“屠夫,都开口了吗?”
这世界太疯狂,这么一个美貌的女子居然叫屠夫,还有没有天理了?
屠夫给出一个那是当然的笑容,“都开口了,我把他们分开审了四遍,话都能对上,你看看。”说完把手中的打印纸放到景叔面前。
景叔很认真的看着上面的内容,越看越怒,最后啪的一下把一叠纸重重摔在桌上,站起身来气愤的道:“果然是鸿兴社,这帮杂毛以为在相港那个弹丸之地当了几天霸王,就把尾巴翘上天了。”
温清川忙起身安慰道:“别生这么大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知道是谁就好办,我们十倍百倍的讨回来。”说完拿起桌上的资料坐下来细看。
景叔离开桌子,在房间两头来回走来走去,平抑了一下心中的怒气,是啊!事情已经发生了,只是生气有什么用呢?长叹一声,低语道:“唉,这事怪我,是我没有处理妥当,才坏了弟兄们的性命。”
三姐开口安慰他:“您老别这么说,这事说起来大家都有责任,没想到金琉富那个老家伙这么狠。”
胡进隆也战了起来,向景叔请缨:“景叔,既然知道是金琉富这个老王八蛋下的手,你就放我去相港,我一定把他的脑袋带回来。”刚刚失去弟弟的他恨不能马上出现在仇人面前吗,把地方的脑袋像拗断黄瓜一样拧下来。
温清川把视线从资料上收回,瞪了一眼胡进隆道:“你添什么乱,坐下,那边是人家的主场,你说去带脑袋就带脑袋啊?”随后对景叔说:“您老也坐,我觉得应该先把刚才的事情说完。”他看了所有在座的人一眼,示意大家都克制一些:“仇肯定要报,但饭得一碗一碗的吃,事得一件一件的做,还是先继续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