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杰哈哈大笑道:“这还不好算?出一次急诊五块钱,十次五十,一百次五百,一千次五千,房价按照一平米五千算,一个卫生间六平米,小贝子出三万字急诊就能买个卫生间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笑了,除了林润青、胡杰,嘲讽的笑声总是很刺耳的,但被嘲笑的对象贝一铭却没什么反应,就好像没听到刘永杰的话、没听到那些嘲讽的笑声一般。
他是真没听到,因为他还在想着晚上的反击,那件事出现得太突然,贝一铭不得不仓促应对,仓促下想出的应对办法瑕疵不少,今天晚上这一仗至关重要,影响到他后续的计划,所以他必须全力以赴,只能胜不能败,现在他必须把一切能利用的时间都利用上,他要让他的反击计划尽善尽美,不给对手任何翻盘的希望。
林润青眉头皱了起来,她很讨厌刘永杰说的话,一个贬低自己同事、同寝室室友的人,人品实在好到那里去?
胡杰此时还处于紧张、忐忑中,根本就没注意听刘永杰的话!
刘永杰看贝一铭低头不语伸手捅捅他,虚情假意道:“小贝子别生气啊,我们刚跟你开玩笑那!”
贝一铭抬起头不解道:“开什么玩笑了?”
刘永杰听到这话就愣住了,林凯达也愣了,这小子是装傻?还是真没听到?
林凯达第一个反应过来,贝一铭这小子可以啊,以不变应万变,够有城府的,一句“开什么玩笑了?”整出两层意思来,第一层是真没听到,直接掩藏了他的尴尬,第二层是听到了但偏说没听到,在女孩们面前显出了大度,不会因为别人说他几句就生气。
林凯达真的想多了,贝一铭是真没听到,光顾想他自己的事了。
林凯达被人称之为主席,可不光光因为他大学时当过学生会主席,这外号还有另外一个意思——他这人适合搞政治,说白了就是适合走仕途,因为他年纪不大但却有城府、有手腕,为人处事很在行。
不是这样林凯达也不能因为贝一铭简单一句话就想了到了那么多!
现在贝一铭被林凯达视为跟自己一样有城府的人,这样的人他不想得罪,最少在自己没爬上去之前不能得罪,所以他不说话了。
刘永杰论城府比林凯达差得多,一看贝一铭不接招立刻把他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他这么做的目的是想把贝一铭气走,因为他发现林润清看贝一铭的眼神跟看别人不一样,林润清是他的,这个女人打一进来他就看上了,他不想给任何人抢走林润清的机会,至于会不会得罪跟贝一铭关系很好的胡杰,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刘永杰本以为贝一铭会很生气,哪怕他不表现出来,脸色也该变得很难看才是,谁想贝一铭自嘲一笑道:“老刘你说的还真对,出三万次急诊才能买得起一个卫生间,出三十万次我才能买个六十平米的房子,这坑爹的社会,坑爹的房价啊,我们这代人生的真不是时候啊!
读大学时,小学不要钱,读小学时,大学不要钱;
还没工作事时,工作是分配的,可以工作时,得自谋职业;
没挣钱时,房子是分配的,能挣钱时,发现根本买不起房子娶不到老婆;
没有进股市时,股市里傻子都挣钱,等进入股市时发现自己成了傻子!”
贝一铭后边说的笑话大家都听过,没什么新意,可此时说出来却很应景,因为刚才刘永杰拿贝一铭的加班费说事时提到了房价,大家都不是学生了,已经工作了,虽然还年轻,但已经快在婚姻这一站下车了,婚姻是什么?婚姻是在一所房子里住着自己还有那个他(她)。
房子无疑都是大家很关心的一件婚姻道具,说到房子首先想到的就是房价,可偏偏现在房价是越来越高,不靠家里就靠自己的话恐怕连个首付几年内都积攒不出来。
自己这代人确实悲剧,贝一铭说的笑话很真实。
简单而没新意的一个笑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此时没人在想贝一铭那悲催而赚不到什么钱的工作了。
林润清眯着眼睛看着一脸自嘲笑容的贝一铭,这个帅气的男人是个很聪明的人,知道在什么场合用什么样的话为自己解围,从容、淡定,谈笑间针对他的言论便灰飞烟灭。
贝一铭的一番话也让刘永杰开始长吁短叹,坐在那抱怨房价是日新月异一天一个样,而工资却几十年没什么大变化,固执的守着阵地不肯前进半步。
贝一铭突然道:“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工资条,看了生气,擦屁股太细。”
林润清刚喝了一口水,结果听到贝一铭的话“噗”的一声全吐了出来,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一个很有涵养的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吐了一桌子的水实在是一件很失礼的事,也是很尴尬的事,于是林润清嗔怪的瞪了贝一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