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朝这两天在忙交接,实际上也没什么可交接,主要是把警卫工作交代好。但他还有另外一份工作,校外辅导员的事。既然还没调走,那就得站好最后一班岗,顺便跟学校辞个行道个别。
到了辅导日这天,他先和校长辞行,然后又去跟唐妮妮和武术班的同学告别。
“以后想见一面就难哦。”唐妮妮嘴里虽然在感叹,但心里并不难过。不错,她的确喜欢援朝,可这种喜欢是一种综合因素促就的爱慕之情。就像女人见到心仪的花布,能拥有固然好,没有也能用其它布代替。
“铁打的军营流水的兵,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路转,说不定哪天又转到一块。”援朝还挺潇洒。
唐妮妮娇笑连连:“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可惜你是别人的对象,俺只能望人兴叹。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援朝讪笑道:“你又漂亮又有文化,还怕找不到如意郎君。”
唐妮妮嘻嘻笑道:“要是哪天你和你对象闹崩了可记得来找我哟。”
援朝呵呵笑道:“我们准备结婚。”
两人正说些玩笑话,忽然一位正在练武的女同学手捂着肚子,嘴里“哟呦哟呦”直叫。
唐妮妮赶紧跑过去问:“哪儿不舒服?”
那位小同学脸色苍白,额头上沁出细小的汗珠,带着哭腔说:“老师,我肚子痛的厉害。”
援朝抱起小姑娘就往校医务所跑,医务室的柳医生左瞧瞧右看看,说:“赶紧送医院,可能是急性阑尾炎。”
……
自从回城后张晓军一直很烦,烦心的事有很多,一个是田淑芬的电话,让他着实心神不宁好一阵子。把人肚子弄大,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他能做的出来,但也怕把事情搞大。真要是出了人命,或是来几个乡下人到单位上闹,他也很难收拾。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直到听说田淑芬嫁给吴瘸子才结束,欣慰之下躲在被窝中偷笑好几回。
然而还没笑多久,又碰上市里进行大型人事调整,无德无能无才的他,虽然没挨上ZF派的边,但也给挤出第三梯队,到妇联去做宣传干事。父母都调回省城,远水解不了近渴。他只能灰溜溜地去报道,整日与大妈大婶打交道。
最为烦心的是身体上的毛病一直没有好转,该补的补了,该吃的吃了,可那鬼东西就是跟他过不去,一直垂头丧气的打不起精神来。在单位上烦,回家也烦,索性一头扎进附属医院里不出来。按理说他这病够不上住院条件,可他有个好爸好妈,不但住进医院,还弄个高干病房。
每天看着那些漂亮的小护士来来往往,倒是很养眼。可惜本钱不足,有心而无力。即使碰上对他有好感的小护士,他也只能敬而远之,做出一幅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样。这种目不斜视,让他在护士中有很好的口碑,说他洁身自好,作风正派。只有老天爷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坐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晒着春天的暖阳,给路过的女人龌龊地打着分。就这样,援朝进入张晓军的视野。他一直以为这是刘爱珍的对象,是横刀夺他爱的情敌,所以第一眼就认出人来。
可那女人是谁?从背影上看不像刘爱珍,但这身材绝对是魔鬼才有的。曲线婉转,凹凸分明,处处洋溢青春的活力。
张晓军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心中在嫉妒援朝艳福不浅时也在大骂他: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鸟,骗了刘爱珍不说,又勾搭上这么个漂亮妹子。不行,我得看清楚这个女人,以后碰到刘爱珍也好跟她说清楚。说不定她一感动,能投入到我怀抱中来。
他漫不经心地从两人面前路过,失声叫道:“唐妮妮,你怎么在这?”
唐妮妮看他一眼,笑道:“张晓军!好几年没见嗬。我现在有事,回头再跟你聊。”
张晓军跟在她身后问:“他是谁?你老公?那孩子是你们的?”
“我才多大,能有那么大的孩子吗?那是我的学生。”唐妮妮咯咯娇笑:“我倒希望那男的是我老公,可惜我没那福气。人家名花有主,是这个医院的医生。”
张晓军知道爱珍在医院工作,但只是一个护工,根本不是什么医生。他以为是唐妮妮弄错,撇着嘴不屑地说:“没看出他有什么好,不就是一名军人嘛。”
“人家是军官。”唐妮妮羡慕道:“家境又好,人又英俊。他未婚妻我也见过,漂亮的很。”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儿科,张淑梅稍做检查后就赶紧安排住院,把一切都安置妥当后才意识到援朝是和唐妮妮一起来的,心中老大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