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顺天,我们绑好扔那等当家的过来处置的。”那崽子说
全升便命那崽子:“先把顺天插了!”
那崽子应一起,把灯笼交给全升,拔出腿刺子,走上前去,高举起腿刺子正准备往下插,忽然发现什么不对,惊叫道:“四当家,这不是顺天,是阿牛!”
话音未落,他们的身后就传来一声不屑的嗤笑,几个人心里都是一惊,回头一看,他们身后是海山。
海山腰带上插着两把短枪,应该是缴阿牛和立子的,左右手各扣着一把腿刺子,宁用刀不用枪,这一点也不奇怪,子弹金贵,海山一个小崽子,虽有扫北教用枪,但实弹机会不多,枪技还不熟,所以用枪还不如飞刀来得顺手及更有威胁。他手上扣着刀子,全升等人立马不敢乱动了。
海山走近全升,冷笑道:“四当家,省省吧,大路朝天,我们各走一边,我不挡你发财,你也最好别打我的主意,不然,别说人只有一条命,就算你像猫,有九条命,也不够看的!”
全升盯着他,没开口,紧握着枪,在估量是自己甩枪快还是海天的刀快,虽然顺天的话很刺人,他很想一枪打暴顺天的脑袋,但始终没敢一试。
海山又看他一眼,意味深长的道:“四当家,刚才你在明我在暗,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全升阴侧侧的一笑:“因为你不敢,别说你的刀快,这里有人的枪比你的刀更快!”扫北作为绺子里的炮头,当然不是浪得虚名的,但能不能快得过顺天的刀子,全升就吃不准了。
“是吗?”海山冷笑一声:“我没暗算你,是因为我明白,我们双方都活着,也不是没有益处的,若哪一天少了一方,那另一方可能也就离被人清算不远了。这个道理我都懂,四当家的不会不懂吧。”
全升心里一动,确实,绺子有行动,但行动之前连他这个四当家都瞒着,境遇已经不妙了。而海山,不是大秃头的亲戚,看海山这个样子,也不会死忠于大秃头,他爬到自己头上的机会暂时还不大。留着他,让自己先过了眼下大秃头对自己不信任的难关再说。
全升略一沉吟,把枪插回腰间。这是一种表示。
海天也慢慢的把刀子别在了腰带上。他之前确有暗算全升的打算,但全升的手下立子和阿牛都对全升忠心不二,费了不少功夫才捆起来,这让海山担心要真的杀了全升,忠于全升的其他亲信会在秧子房把他爹和孩子“碎了”。
两人都没说话,但有些事情是不用明说的。
这时天已微明,海天又看向扫北,扫北枪还提在手里,没动。
海山最不想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看到扫北,扫北在这,也就是说他和全升一样,想他死!不知为什么,海山感觉有点心塞。他才救了扫北一命,这个人的心是铁石做的吗?怎么捂都捂不热他的心啊。
海山涩声道:“五当家,就算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让你在人前不痛快了,我们之间真的就有那么大的仇吗,非要置我于死地?。”
扫北没有辩解,只是冷冷的看着海山。然后转过脸,不再看他。这小子岂止是让他在人前不痛快,他掏心掏肺的对他,这小子却从头到尾装着孙子,把他耍得团团转!
海山对那崽子说:“你们还有一个人,被我捆在大石后,你去解了吧。”
等那崽子走开,海山以一种极认真的语气说:“两位当家,不论以前谁对谁不对,我们之间恩怨都两清了吧,我顺天,绝不挡二位发财,但我的孩子在秧子房,还有老杜头,老杜头骂我的话虽然难听,但他也确实没埋怨错我,是我连累他挨打受骂,是我对不起他,还望两位当家的以后别难为他们。”
海山并不想求人,但老父亲在人家手里,不得不委曲求全。并且故意把老杜头和自己的关系撇清,他最怕全升迁怒于他爹。
“哼!”全升一声冷笑:“规矩之内,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
海山看一眼全升,脸黑了,恶狠狠的道:“反正从这一刻起,这一老一少,我顺天揽下了!我丑话说在前头,谁让他们少一条汗毛,我叫他赔一条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