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自己的脸烫烂了,他这是被二棒槌逼的,二棒槌肯定不死也要脱层皮!
但破了相,古蝎子贪图和忌惮的皮囊一破,自己的命运也将不可预计。
但只要不死,他就要跑!他要回家!他要报仇!
目标明确,反正不自杀,皮囊破与不破,哪个对自己更好,既然不可预计,那就听天由命!所以志远敢把烙铁往自己脸上按!先借古蝎子的手,收拾了这个二棒槌!
可脸上却没有那种预想的钻心的痛,手上的烙铁反被一个爆发的力道夺去了!
刚才烫到的是二棒槌的左掌!
志远甚至没看清二棒槌的动作,人就已经被二棒槌当胸一脚踹飞,人撞在墙上然后跌扑在地。志远大病初愈,肺又是娇脏,哪里禁得,立即就一口血吐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志远挣扎着要爬起来,已经无路可退,只能拼命了!
生死关头,志远想使出海山教他的功夫身法,但却头晕目眩,手软脚软,爬都爬不起来,别说使功夫身法了。
二棒槌的左掌烫出一长条的红印,看志远半死不活的样子,料志远没那快能爬起来,先自急急开柜取了药油抹上,但有的地方,已经起了水泡了!
胡乱抹了点药油,就回身把还在地上挣扎的志远,给拎了起来,两眼冒火:“老六,你这是癞蛤蟆跳油锅——找死!”
说着拎着志远跳上炕:“妈的,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
二棒槌把志远摁在炕上,正要剥他的衣服,门外有人擂门:“老二!开门!”
志远迷糊中听得是黑心虎的声音,立即打了鸡血似的,精神大振!妈的,救星来了,才要大叫,二棒槌一手捂住了他的嘴。黑心虎不但排名上是他的师兄,功夫也比他好不少,很多机密,老爷子也只让黑心虎参与,黑心虎地位超然,二棒槌除了怕老爷子,唯一不敢得罪的,就是这黑心虎了。
“老二,开门啊!老六是不是在里头?!”黑心虎继续擂着门,声音里已经有不耐烦了。
黑心虎在门外嗷嗷叫着,不回答不行了,二棒槌一手捂着志远的嘴,一手扯志远的裤子,一边大声答道:“老六在,好好的,我正干着一个‘蚕’呢,大哥等一会。”妈的,志远烫了他一道,虽不能吃下志远,他也要先好好折腾这小子一番。
手忙脚乱中,猛然见志远在打眼色,娘的,他和谁打眼色?心一惊,转头一看,那个‘蚕’已经滚下炕,伸手拿起了烙铁!
妈了个巴子的!这两小子竟然合伙对付自己,真是不知死活!
二棒槌手一撑,人就已经跃下炕,下一个动作就是要把那“蚕”拍死。
“大哥!救命啊!”身后的志远在大叫!
二棒槌身子一僵,后悔都晚了,知道这又是被志远摆了一道!他不应该放开志远的,让他喊出了声,就再不能拖延门外的黑心虎了。
二棒槌急于先解决眼前的“蚕”,一脚踢飞“蚕”手里砸向他的烙铁,才要扑上去打死他,屋里光线突然扭曲了,跟着就是破空之声,二棒槌只好把砸向“蚕”的一拳,改为回身一格,把爬在炕上的志远砸向他的油灯格飞,油灯灭了,屋里一黑,只剩下火盆的微弱红光,但这不妨碍二棒槌伸手一捞,把志远抓住,正准备给志远一掌先把他拍晕再说,后腰却被那“蚕”扑上来,从身后抱往后死拖,二棒槌一个后踢,才把那“蚕”踹开,胳膊上就是猛的一痛,那是志远在他的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正乱哄哄间,密闭的窗子“呯”的一声,飞进了屋子,那是外头的黑心虎,听里面声音不对,二棒槌又死不开门,双掌运力一推,就把窗子整个砸进了屋。
空空的窗框后头,站着黑心虎和几个下人,黑心虎冷冷的骂了一句:“妈了个巴子的,老六叫的救命,老二,你干的什么**子好事?!”
灯重新点起,黑心虎左瞅瞅右瞅瞅,屋里除了他之外就三个人,二棒槌和那“蚕”光着身子一丝不挂,志远还一嘴角丫子的血,地上一滩血,炕上一滩血兼血印凌乱,看这些就够了,之前有多恶心,他都懒得问!
黑心虎往炕头上一坐,难得古蝎子不在,他便端足了管事人的架子:“老二,老六怎么在你屋里?”
有黑心虎出面,今晚算是泡了汤,二棒槌心里恨死黑心虎搅了他的好事,更兼平日里就恨他老摆架子,这时便一边找了条裤子套上,一边悻悻的道:“我准备玩玩再睡,让老六来给我擦汗的,师弟帮师兄做事,天经地义啊。”
黑心虎冷笑一声:“老二,你要玩,谁管你!可老六这一嘴角丫子的血,是怎么回事啊?老爷子有大事要交老六办,一直在等他身子好些,他还在养病,你竟敢打得他吐血?”
二棒槌左掌一举,不忿的叫道:“老子正玩得开心,这小子竟然敢叫老子停下,还说老子要不放过那小子,他就用烙铁烫自己的脸,踹他一脚是为了救他,老子还把手都烫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