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蝎子却连连摆手:“春爷!春奶奶!这些东西你们先收起来!今儿,别说你们拿出的是三千大洋,就算是三万大洋,我也不会把翼儿留下!”
此言一出,不但王春夫妇懵了圈,连赛潘安都心中一凛,但他仍能不动声色。老爷做事很多时都出人意料,他已经习惯了。
最急的是王春的婆娘:“张爷,这话是怎么说,莫不是怕这里不足三千大洋?这金条,这首饰,成色不用我说,您细看就知道!”
“哪里话!春奶奶,您是爽快人,您说这里足三千,那就是足三千,张某信!”古蝎子一本正经的道:“但兹事体大,事关翼儿一生,我必须慎重!你们说的,我听了,但那玉佩是不是你们家的,我会亲自去查!县城开药铺的刘应龙,是吧,我这就找他去!如果查清确如你们所说,我才能让翼儿跟你们走!”
王春胸有成竹:“张爷!这个您尽管放心,这东西真的是我老子,向刘家买来的,您尽管去问!”
古蝎子站了起来:“那好,春爷!春奶奶!那张某先告辞了!二位如果所言不虚,我们就约二位明儿中午,在县里大碗菜馆子里见面,我做东道请二位吃饭,也算是和翼儿惜别!”
王春婆娘却急于抱儿子:“啊呀,张爷,这钱你先收了,我们跟着你一块去刘应龙的铺子里好了,你问清楚了,我就把冲儿带回来!咱娘俩可太久没见了!”
古蝎子指指赛潘安:“春奶奶!这小子你也见了,对我这一肚子的怨气!他媳妇有孕在身,可气不得。天色也晚了,我先去刘应龙那里,如果玉佩他指认是他家卖给你们王家的,我再和儿媳好好说道说道,得把她说通了才好。”
古蝎子说得合情合理,王春夫妇也就同意了。
夫妇两人一起把张家人送出大门,王春与古蝎子拱手作别:“望张爷守信,明儿馆子见!”
就在古蝎子的大爬犁驶出王家大院之后,王春招手叫过一个下人,吩咐道:“你骑马后头吊着尾,看他们是不是去刘应龙那里查玉佩的消息去了,他们说他们住在大碗菜边上的大车店里,你也查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今晚你也住那,给我盯着!”
那下人应声而去,王春的婆娘不耐烦的白了王春一眼:“用得着吗?人家要是骗子,早拿钱走人了!”
王春哼了一声:“那姓张的老东西,话说得漂亮,可结果,还不是要钱?别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不过,他钱都不拿,还真不是骗子,他是卖孙子的懂不?他是看他儿媳要生了,有了亲生的,还要捡来的做什么,把我们冲儿抛出来卖高价!妈的老奸巨滑!倒是他儿子,怕对冲儿还有点真心!我只担心明儿他以他儿媳不舍为名,要加我们价!”
王春对他婆娘恶狠狠的道:“明儿到了馆子里,如果他们敢提加价,你跟着我立马就走人!再敢像今天这样自拿主意,老子打断你的腿!要知道冲儿我们不买,他再没第二个买家,咱绝不能上他的当!”
大爬犁里,古蝎子把志远抱坐在他的大腿上,笑着拧拧志远的腮帮子:“好小子,干得不错!这露宝露得出神入化,他们一点疑心都没有!”
在赶车的二棒槌,回身眼露钦佩之色,笑道:“妈了个巴子的,小狐狸露宝时,那眼色勾人哦,把那婆娘唬的,要不是老子瞪着她,只怕已经直接把老六给搂在怀里了”。
古蝎子瞪一眼二棒槌:“赶好你的车,要我猜得不错,我们后头有尾巴跟着呢!”
二棒槌一笑:“放心吧老爷子!那小尾巴,早已入了我的眼!我既不会让他近,也不会让他远,风筝一样,线在老子手里呢!咱这就先带他去刘应龙的药铺玩玩!”
赛潘安听了,微笑道:“我说老爷子怎么不收那三千大洋,果然有后手!”
赛潘安虽然在徒弟中排三,但他和古蝎子不是叔侄关系,不少机密他还是没资格参与的,很多行动,他都是事到临头,才知道要做什么,而每一次大的行动,真正掌控全局的是古蝎子,而知道行动最终目的的,除了古蝎子,最多再多一个黑心虎。
而这次行动,最奇怪的就是,黑心虎并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王家,那么,黑心虎去做什么了呢?
而从刚才二棒槌的话里,似乎二棒槌知道此次行动的深度要比他深,他竟然知道王春必派人跟踪,并知道如何处置跟踪者。
古蝎子听了冷笑道:“三千大洋算个屁!那只是我们这次大买卖的一个零头!”
“再说了!总不能,为了三千大洋就把小狐狸给卖了吧!”古蝎子轻轻拍拍志远的脸:“小子!听好了,再怎么卖你,也是左手收了钱,右手就把你撸回来了!别以为老子收了钱,就会让你远走高飞!你注定要跟着老子、服侍老子一辈子,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