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拿过去,这是老爷子要摊牌了?
不管怎样,老爷子的话,就是圣旨,不能违抗的,二棒槌提起袋子,走过去。
古蝎子被志远揉着肩,舒服得摇头晃脑的,一边轻晃,一边命令二棒槌:“打开!拿出来我瞧瞧,看看手艺!”
二棒槌先把包打开一点,给古蝎子看里头的东西,他都怕会错了古蝎子的意,见古蝎子没什么动静,才敢把东西真的拿出来,放在古蝎子的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啊,铁制,别的没什么,最大的一个面,上面是阳凸的一条蝎子,两螯八脚,尾钩竖起,霸气凶悍。
除了古蝎子和二棒槌以外的所有人,都看得真真的,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因为不知这是什么,也不知老爷子唱的哪一出。
古蝎子大咧咧竖起一只脚踩上了自己坐的凳面上,然后人往椅背上一靠,瞅着桌面上的东西,脸上似笑非笑:“我说老二,东西尺寸不对啊,敢不按老子的话做到足,你是想找削呢,还是想找死呢?”
二棒槌心里骂一句:“老东西的眼睛贼毒!他妈了个巴子,少一寸都立马瞧出来了!”脸上却是倏的就陪出笑来,哈腰道:“老爷子,我哪敢不依您的吩咐啊,只是这一家说要起模子做,而起模子最大也就这个号数了,9寸的他们实在做不了,这个是8寸的,要不,我再找几家看看有没能做的?”
其实这少的一寸,还真是二棒槌故意的。戴莹芳事件后,古蝎子找他密谈过,让他盯紧内院各人的动静,特别是韩萱和黑心虎,并许诺他说:“好好帮我把内外盯紧了,有你的好处,我知道你对小狐狸的心思,等我把他玩够了,出了我心头的这一口恶气,有你捅他的时候!”
二棒槌知道古蝎子要在志远身上泄愤,可古蝎子选定的烙铁尺寸实在太大了,二棒槌害怕志远受不住,如果小狐狸还没被古蝎子玩够,就先被玩死了,那他捅谁去?所以在定制时,他把尺寸改小了。
“罢了!小点就小点了。”古蝎子少有的宽容:“现在风紧,找一家都是冒险,还找几家做蝎子烙铁?就不怕把警察招来?”
古蝎子拿起烙铁,对着那条蝎子左看右看,脸上有了满意的笑容:“妈了个巴子的,手艺倒还是不错的,这条蝎子,活灵活现的。”
见古蝎子脸上有了笑容,黑心虎才敢动问:“老爷子,这是啥?您刚才说,这是——烙铁?这烙铁做啥用的?”
“废话!”古蝎子用鼻子冷哼了一声道:“烙铁,当然就是用来打烙印的!”
二棒槌这时对古蝎子的目的,已经瞧科了,很适时的问了一句:“老爷子,打烙印?在啥上头打烙印啊?”
古蝎子脸上满是得意:“当然是我古蝎子家的小蝎子身上啊,你们又是不是我儿子,难道你们以为你们有资格?”
这下子,黑心虎等人的目光,或快或慢,都集中到了志远的脸上。
志远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紧握着椅背的手,指节都已经发白。
古蝎子扭身看他一眼,然后伸手猛的一扯,就把他从椅后,扯到身前,两腿一圈,压着志远的两条腿,两手一揽一按,志远就已经被他死死窝在怀里。
“小狐狸,我亲亲的乖儿子,”古蝎子脸上带着笑,眼底却带着狠,伸手拍了拍志远的脸:“我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这几天,为了活命,叫爹叫得那个亲热,每次都听得老子一身的鸡皮疙瘩,恶心得差点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但既然你巴巴的赶着老子叫爹,老子也不会推辞!”
古蝎子说着,当着那么多徒弟的面,低下头去,强行赏了志远一个深吻,然后继续道:“那晚从东安回来,我就和你说:“从现在起,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儿子,我的——!既然是我的东西,是我古蝎子亲亲的小蝎子,身上总得有个印记不是?要不然,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也说你是他们的东西,那我咋整?打上个烙印,可就不一样了,你就算是死了烂了,身上都有老子的印记,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儿子,以后,不管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还是杜海山庆文秀,谁敢和我争你,老子就让他们先看看你背上的烙印,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你的主人!”
“老爷子!高啊!”赛潘安率先向古蝎子挑起了大拇指,这烙铁原来是用来烙小狐狸的,太他妈的解气了!
东安回来之后,老爷子不杀小狐狸,还继续把小狐狸当儿子看,亲自照顾,给他疗伤,这让很多人都不服气,只是都敢怒不敢言,暗中质疑老爷子是不是老糊涂了!
这下好了,那个害他们每人至少不见了几百大洋的小狐狸,有的受了,那个烙铁,那么大,就算是烙的时候,不把人烫死,之后的红肿溃烂,也会把人给折磨死,而且烫伤是极疼的,那种钻心之痛,想起来都感觉爽!
爽,真他妈的爽!
“哼,这还用你说,”二棒槌对被赛潘安抢先一步拍了古蝎子马屁颇为不满:“老爷子啥时都比咱们站得高,看得远!”
韩萱则是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情绪。
还以为老蝎子念小狐狸的可爱,舍不得杀他,原来这些天的父慈子孝,只不过是为了在肉体折磨之外,在精神上,再折辱小狐狸!刚才老东西骂志小狐狸臭不要脸的时候,小狐狸脸青似铁!
杀人不过头点地!
可这对古蝎子来说,太正常了!韩萱太了解这个老东西了,这个老东西不会轻易让小狐狸死去,不把小狐狸折磨到发疯,决不会放手,这才是古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