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挂……在……碧宵……边。”
志远喘息着,但吐出的每一个字,仍字正腔圆!
古蝎子愣了一下,心有所感,跟着就是愤怒:“妈了个巴子的,你还真对得起顺天那王八蛋!好,老子倒要看你,叫不叫!”
毫不客气的,开始揭第五块……第六块……
志远的腰肢剧烈的颤动着,他已经到了极限,可就是不肯叫疼,拼尽全力,念他的唐诗!
“时人……莫……道……蛾眉……小,”
“三五……团……圆……照满……天。”
才念完,一口气上不来,身子一抖,头一歪,整个人就瘫着不动了。
一身的冷汗,头发湿漉漉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好几绺头发,就粘在额前。
古蝎子见了,立即扔了手里正在揭的纱布,去探小狐狸的呼吸,呼吸还有,应该是疼晕了过去,古蝎子忽然发现,志远的手里有血。
展开他的手一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小子拳头握得太紧,自己的指甲,把自己的手心,扣出了血!
这小子硬气,不得不服!
“妈了个巴子的,还真他妈的有小子种!”古蝎子低低的骂了一句,从桌边上捡起一块干净的纱布,帮志远擦去手心里的血迹。
擦完一只,再一只,还忍不住乘机把这双娇嫩的手,在自己手心里,摩挲了一下。
这双手,昨天晚饭前,还在给他揉着肩,按摩得那个舒服!
古蝎子的心,忽然就是一痛!妈了个巴子,为什么好白菜总是叫猪给拱了,这么个有小子种,又聪明,伺候人又舒服的孩子,一颗心,竟然让顺天杜海山那王八蛋给先收了去!
古蝎子再探了探了志远的呼吸,比刚才明显微弱,这可不妙!
古蝎子忙瞪一眼边上呆若木鸡的烟牙和赛潘安:“妈的还愣着?!老三,赶紧去把老大叫来!老四,赶紧给小狐狸用新纱布把伤口盖上,多泡点药油!”
黑心虎跑进房时,古蝎子已经将小狐狸掐人中掐醒了,可小狐狸明显神情不对,眼神是涣散的!
“老大!”古蝎子急道:“你那里有生烟膏吧,赶紧拿来,给小狐狸生吞点下去,不然,这么痛下去,我怕他顶不过今晚!”
“啊?”黑心虎一惊:“大烟有,可是……”
古蝎子知道黑心虎想说什么,吞大烟不比抽大烟,可是立马会死人的!黑心虎手里之所以有生鸦片,就是之前有一回做买卖,有个对头,被他们硬逼着,才吃了半两左右的生烟膏,很快就死了。
古蝎子不耐烦的一挥手:“快去拿,我自有分寸!再不给这小子止疼,立马就要吹灯拔蜡了!”
“是!”黑心虎应一声,马上跑回房里把东西翻出来,再跑回来送到古蝎子手上。
古蝎子小心的用尾指指甲挑起一小块,分量斟酌再三,将手里的烟膏又扯了点放回去,才用手指将之团成一个小小的生烟丸子,喂在志远的嘴里,声音比他刚才,可是低了八度:“小狐狸,吞下去!吞下去,就不疼了……”
到鸡叫头遍,小狐狸才算入了烟梦,众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古蝎子吩咐了赛潘安和烟牙好几大车的话,叫他们好生照看小狐狸,然后才抬脚回自己屋去了。
等古蝎子和黑心虎都走了,烟牙问赛潘安:“三哥,刚才老六念的那是啥?什么照满天?啥意思啊?”
赛潘安可是琴棋书画样样都来得的“拆白党”,比烟牙这种戏班子出身的人可有文化多了,看烟牙一眼,感叹道:“那是一首诗!这只小狐狸,还真小看不得,这首诗的意思是说,别看他现在年纪小,长大了要做光照天下的大事业!志向不小啊。”
第二天,黑心虎照例要外出打探消息,见韩萱有所示意,黑心虎就说要韩萱和他化妆成夫妻同行,古蝎子准了。
两人坐畅园拉货的马车进了城,到能说话处,韩萱第一句就问:“大哥!小狐狸,怎么样了?昨晚我看到老东西到四哥房里去了,跟着就是很不好的大动静!”
黑心虎皱着眉道:“暂时还死不了!我给他用的是最好的药!昨晚老爷子气性可大了,把小狐狸往死里整!把小狐狸折腾得差点没见阎王,眼看着小狐狸不行了,老爷子又剑走偏锋,硬是用生烟丸子,把他从阎王殿,又给拉了回来!”
“老东西哪有那么轻易让小狐狸死?不把人折磨到发疯,不会罢手。”韩萱道。
黑心点点头:“老爷子和我说,不能把小狐狸烫死了,他还指望着小狐狸,再服侍他个一年半载的。这一年半载,怕就是要给小狐狸吃红毛丹的意思!”
韩萱眼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八成是了!小狐狸和我说过,去年在长春医院,老东西曾逼他对着灯火发誓,说以后只听老东西的话,服侍老东西一辈子,不然浑身烂臭而死。老东西这么记仇,看来,这是真的,要小狐狸在他面前,浑身烂臭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