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想了想,问:“他现在人在何处?大鱼的丈人家?”
“不在了,还说以后也不会去了。”大鱼看着志远:“他好象吃定了你会要他似的,说他以后,就和我们一起,住熙德堂了!”
志远冷笑:“他想得倒美!其实不说别的,光是他那视人命如儿戏的品性脾气,就不能入熙德堂!何况他还是别人的箭靶子,我们要收留了他,他安逸了,我们却成了他的箭垛子!那,你估摸着,他现上哪了?找窑姐去了?”
大鱼点头。
“知道他去哪家窑子吗?”
大鱼摇头:“不知道,这家伙忒小心,我们跟过他几次,都被他甩了。”
志远听了,低头凝思,突然抬起头:“**!昨天他衣服上有些**,像是日本女人脖子后背抹的那种**!大鱼!长春哪个高级的长三堂子里,是有日本妓女的?”
当天晚上,王志军到李熙府上找志远,交给志远几张刚冲洗出来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物是李二,背景是妓院、街上,还有一张是李二在一个大门前扭头观望。
志远笑了:“行啊你,虽然没直接上特训班,但我教你的,你全学会了!估计比我都只好不差!”
王志军指着最后一张照片:“这门里的,是个暗娼,最近没出来接客,估计是被李二包了,用来做在城里的落脚处。”
转眼,志远就把这些照片,拿进了李熙的书房,交给了李熙,请老师帮忙,查李二的底细。
在李熙看照片的当口,志远转到李熙椅子背后,轻轻的为李熙揉按肩膀。
李熙不满的把照片甩在书桌上:“你这算是啥,临急抱佛脚?有求于我了,就来卖乖了?”
“不是……”
“不是?那是啥?你小子,不会是在哪,又惹了什么大事吧?”
“没有……”志远的声音里,充满歉意:“老师,自打熙德堂成立,事情太多,我已经很久没陪您下过棋、散过步、打过球了,师娘说您前天,头痛的**病又犯了,而我竟然不知道,昨晚,因为我发烧,老师还为看护我,熬了夜……老师,对不起……”
李熙听了,心里很是受用,温和的教训志远道:“你呀……做慈善,不是像你现在这么做的!我是赞成你做善事,因为做善事的,从来就只赚不赔!花的是钱财,赚的是名利!可哪有象你这样做慈善的,不但出钱,还出力,搞活动时去站站台露露脸、让那些记者拍个照写个报道就可以了,哪有堂堂金主,蹲在下面洗碗的!”
见志远低头不语,李熙拍拍他的手背:“我知道你为什么急于成立熙德堂,就因为你大钱赚到了手,而这些钱,你觉得这发的是国难财,不做慈善心里不安是不?善德,你出资买下那些资产,那些资产的主人才有钱入关避乱,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你并没有对不起谁!你现在的正职是什么?是学生,是商人!正职是本,慈善是末,而你,几乎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了进去熙德堂,你现在,是本末倒置!你看你,人都累瘦了!”
李熙说着,伸手握住志远正在给他按摩的手,把志远从椅后拉到身边,温言道:“你伤还没有大好,就别太劳累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上学。”
“还早,要不,我陪您杀一盘?”志远提议。
“好哇!”李熙立即两眼一亮,一边开抽屉拿象棋盒子,一边叫志远先去把朱厚辉叫进书房。
志远知道这是老师要吩咐辉叔,拿照片帮他去查李二的底细了,忙高兴的应一声,跑出去叫人。
第二天,志远放学走出学校大门,就见李熙的车,停在校门口对面的马路边上,而林有,竟然真的在校门口等着他。
他还真的来接送!
志远既感激,又哭笑不得,打发了林有,过去钻进李熙的汽车,车里只有朱厚辉坐在驾驶座上。
车子启动,志远问:“辉叔,这架势,不但李二的底细您已经查到了,而且很了不得是不?”
“是的!”朱厚辉一边开车,一边递了个文件袋给志远:“东翁说,你不要这人,是对的,可千万别碰,他是李狗剩,大名鼎鼎的‘阎王一响’!”
“什么?‘阎王一响’?!”──志远倏的坐直了身子:“哪个‘阎王一响’?你说的,不会是打下佳木斯的那个‘阎王一响’吧?”
“除了他,还有谁敢叫‘阎王一响’?!‘阎王一响,一响一点红’!”
“我的天,不会吧!”志远大呼小叫:“竟然是他!岂止是大名鼎鼎,还臭名昭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