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在动口,下面已经在动手,一个扫堂腿已经扫了过去。
志远早有防备,待其伏身,将扫未扫,已经一脚向他的支撑腿攻去,两人你来我往,边上的林有和大鱼自然不会袖手,林有上前截住李狗剩和他对打,大鱼护着志远退到一边。
林有内外兼修,内力是他们几个人中最好的,李狗剩知道和林有打久了,如果不拔枪,自己终会落下风,而这几个人,都已经被自己用枪指过,再拔枪也没意思。
李狗剩主动的跳出圈子,脸色阴沉的瞅着志远,这小王八羔子,今天算是撕破脸了,这小王八蛋,什么东西!仗着有林有和大鱼在,有他俩护着,口气大的吓人,敢骂老子李阎王是狗!等着,你总有落单的时候,等老子把你逮到手,到时老子不**你,跟你姓儿!
李狗剩看着志远阴恻恻的冷笑:“哼!咱走着瞧!”
然后看林有和大鱼一眼,拱一拱手:“有哥、大鱼!老子还当你们是朋友,老子走了,后会有期!”
当晚,李狗剩在外头吃好喝足嫖够,近半夜时分,摸回了他在城里的落脚点,暗娼金风的家。
李狗剩今天喝的有点高了。
他一直不赌、不吸毒、不酗酒,他知道若非如此,他肯定活不到今天。
他酒量不错的,今天虽然喝多了点,但人还是清醒的。他今天被志远气了个半死,除了找窑姐儿出火,还少有的喝多了酒。
他很少借酒浇愁,但今天心里实在是郁闷,他堂堂李阎王,竟然落到了被一个臭小子,骂是“丧家之犬”的份上!
他大爷的!这场子,他一定要找回来!
金凤家黑灯瞎火的,这里的环境,他自然是非常熟悉的,今天他是已约定了晚上会过来,往常,金凤要么还没有睡,还亮着灯在等他,要么给他留着门,灭了灯,人已经洗干净在炕上准备和他云雨之欢了。
李狗剩摸近门边,轻轻一推门,果然没有上门栓。
李狗剩摸进了房,屋里没点灯,他也懒得点了,一边脱衣服,一边对着炕上浪道:“臭婆娘,又发骚了?看老子不干死你!”
衣服一甩,正要向炕上扑去,突然一股子劲风,迎面扫到!
炕上有杀手!
李狗剩能活到今天,因为他绝不是一个草包!
一个铁板桥,后仰的同时,他后脖窝枪套里的枪已经在手,并且已经从在他身前扫过的劲风判断出,对手手里的是一把非常锋利的短刀,并且对方还是个用刀的高手!
黑暗里,李狗剩在身体后仰快要贴地时,持枪在自己的身体右边敲了一下,以迷惑对手,让对手对自己将要移动的方位进行误判,然后自身极轻巧的向左一滚!手轻轻一撑,人已经跃上了炕,落得非常轻巧,除非是听觉非常敏锐的人,绝难发现他落脚的方向。
这全是电光火石般一瞬间的事,跟着房里就非常安静,双方都是练家子,都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声,都努力想找出对方站在哪一个地方,但都失了方向。
只有一个呼吸声是明显的,在炕尾。
李狗剩判断,那是金凤,估计是被人家捆了塞着嘴扔在那里。他要是功夫不到家,以为那是敌人,甩手给她一枪,那自己的方位就完全暴露了。
李狗剩突然醒起,自己可是光着膀子!他皮肤虽然不白,但肤色怎么也比不得别人的黑色夜行衣好隐藏,而且皮肤是有温度的、有光泽的,屋里虽然黑,但在暗里呆久的高手,不难察觉他的位置!
一念至此,李狗剩毫不犹豫,双足猛力一弹,就地一个旱地拔葱,人就已经腾空而起!
亏得这一跳及时,劲风就从他脚底扫过!
而且不只一道!
他大爷的,埋伏他的人不止一个,至少两个,并且其中至少有一人是高手!
李狗剩心里骇然,对方绝非善茬,人数装备不明,此处绝不宜久留。
亏得李狗剩平时小心警惕,对金凤家的布置又极之熟悉,平时心里已经有遇事如何脱逃的预案,人还在空中就已经改变了方向,准确的落在房里的八仙桌上,然后再一个猛跃,人就如子弹一般,撞开窗户跃出了屋外!
李狗剩趁黑逃到安全之处,在一个人家晒台上,偷了件衣服穿上,然后连夜出城。
是谁偷袭了他?
李狗剩相信,是熙德堂的堂主——李纳李善德!
李善德有他在金凤门前的照片,说明李善德知道他的这个落脚点。
而那两个袭击他的人,其中那个高手,李狗剩判断,就是那天李善德和他在熙德堂正式见面时,那个躲在屋顶上,极沉得住气,沉稳得连呼息都轻微到他听不到的程度,以至于让他都不能判定他具体位置的那个高手。
李狗剩恨得咬牙切齿,发了狠:“李纳李善德!好你个王八蛋!还真他妈的敢和老子翻脸是吧,你想老子死,老子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