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连忙一脸歉意的对志远道:“善德,我知道,那后山,有多险,多难爬——”
志远笑笑摆手,打断张氏的话:“你们以为我在开玩笑吧,多搞**,万一控不好,地道塌了,那我们埋伏在地道里的人,不就全完蛋了吗,不过——”
志远换上一脸严肃:“我说用**,而且要从地道里搞他一个大动静,是认真的!”
志远看看张氏,张氏虽然是郑家首脑,但女人家不懂这些,志远转而看向张信义:“所不同的,是地道里并没有郑家的大队人马,只有放炮点炮的人,引线放长些,点了炮就走!我要的,就是大响动,就是要让常胜的人,一心只防对手从地道冲出,非如此,不能吸引常胜的注意力!”
张信义恍然大悟:“你这是,想声东击西,掩护大队人马,从后山突袭?“
志远轻轻点点头,端足架子,微笑宣布:“今天下午,我们已经爬到了半山的一个平台,还找到了些东西,应该就是张大哥说的那个草上飞留下的,上山是很不容易,但若有人能先上去抛下绳子,后面的人,就好上了。从后山突袭,我看,是可行的!”
“啊?太好了!”张信义和张氏对看一眼,喜出望外之余,张信义还不忘拍志远的马屁:“大奶奶,我早就说了,草上飞还真不算是个啥,他只是轻功好,李堂主座下,人才济济,比草上飞厉害的人,至少有好几个,小华山难不住明心堂!”
“不可掉以轻心!”志远正色道:“上去并不容易,而且,那条山缝子,并不到顶!最后几丈,最难,也最险!目测岩石光滑,就怕到时飞虎爪打上去都抓不牢靠,得准备一些特别的工具!”
志远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摊开给张信义看:“按我画的这个图样,连夜打制出来,要用好铁,各做两件,杆子用白蜡杆,每一根都要细挑过,一定要结实好韧性,务必用心,这可人命关天!”
张信义接过,看了看,赞道:“可钩可挂,好东西!放心,我回头马上就去弄,打铁我们家老四在行,要他去盯着,杆子我亲自挑!”
张氏眼见得问题一个一个被解决,救儿有望,不禁心情激动,对志远也是真心的感激:“善德啊,要你如此劳心劳力,担惊负险,我都不知要如何的谢你!”
志远忽闪着长长的睫毛,笑得有些狡黠:“客气啥啊,再说了,贞姐那么聪明,要真想谢,自然知道怎么谢我。”
张氏脸上的笑容一僵,她知道,志远说的是,和李阎王释仇!
“既然定了从后山突袭,那郑家人马就也归到后山了,怎么个调动法,大家再合计合计。”张氏道。
“好!”志远很给面子的呼应。
一提到释仇,张氏就装糊涂,故意岔开了话题,志远也不好意思再提,是自己说的,此次合作,不设条件!但心里有点儿不舒服,张氏这明显是对和李阎王释仇还有抵触,明心堂帮郑家都帮到这份上了,竟然还是不给面子!
商议既定,临别,张氏示意志远到一边角落,还有体己话要说。
志远也正有话,要对张氏说,便和张氏,一起走到墙角。其他的所有人,都自动回避了。
“这个给你!”张氏从身上,摸出一样东西,递给志远。
志远一搭眼,张氏手里托着的,是一条白色绣花丝绢,里头似乎包着一个栗子大小的东西。
志远没伸手去接,男女授受不亲,一个女人用自己的手绢包着东西送人,这要搞不好,可会惹一身腥……
张氏似乎明白了志远的顾虑,立即打开丝绢,把里头的东西展示给志远看:“我听老五说,你在吃熊胆,又找不到好的,只有菜胆,腥苦得要别人硬灌你吃。这是金胆,没那么难吃。这东西要碰到了才有,我能帮你找到的,眼下就这一个。”
志远心头一暖,尖着手指,轻轻拿起那只干熊胆,托在手心里,对张氏欠欠身,真诚相谢:“谢谢贞姐。我知道,金胆很难得,家父不知托了多少朋友,才找到两个,还是他朋友从北平同仁堂的细药库里,用尽面子硬抠出来的。”
“用这个包上吧。”张氏递过那绣花丝绢。
志远把熊胆合在手心里,微微摇头:“不用。”
张氏也不勉强,收回手:“今天累一天了,早点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