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木斯太远,绑回的人票,志远希望能按原计划在今天就送还宋家屯,不然不但宋世安要急死了,志远也不想宋老太太受太久的惊吓,去佳木斯一来一回,至少耽误一天多,拖那么久,万一老太太吓出毛病来可咋整?
有什么比自己身体更要紧?大鱼心里一动,莫非是,和上午绑票有关?
很快,胖子就回来了,搞回了一个油纸包,里头是些生烟膏子!
志远双眼直勾勾的盯在那生烟膏子上,那是能让他解脱的东西!
“胖子,用戥秤称出三分,看准了,然后拿来给我。快!”志远下令。
胖子平日里可听志远的话了,可这会子,只捧着,看看林有,又看看李阎王,不敢动。
志远顶着疼痛,尽量平和的道:“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放心吧,我有分寸!大烟这东西,抽是经肺,吞是经胃,但最终都会入血,入血的东西,就是刚才那大夫说的吗啡!我小时候,被古蝎子烫了背,差点没疼死,就是吞这个缓的痛救的命,我特训班里学过,生烟膏子,能毒死一个成年人的量,约半两左右,以五钱算,是五十分,这东西入药治痢疾是一分,急症止痛一分不够,用三分,三分于五十分,还是安全的,我保证,不管能不能止痛,也决不超过三分……”
油纸包到了林有的手里,林有眼圈子都红了:“我和胖子一起去!”
生烟膏子能止痛,这个他知道,五十分致死,只用三分,还是比较保守的,可这东西搞不好会要人命,林有不放心,非亲自去搞。
大鱼立即交待孙家玉,除了之前那个大夫,赶紧再另请一个大夫,一会好给哥儿一直把着脉,以防不测。
东西吞下去后,好一会了,志远还是喊疼,又过了好一阵子,才慢慢脸色苍白的平静下去,最后,睡着了。
那大夫说,这是入了烟梦,等醒过来时,如果不痛了,那就是已经缓解了,之后就按石淋之症治,如果人醒过来还是疼,那就是腰子的痉挛没缓解,之前的生烟膏子,算是白吞了。
看到志远睡沉了,李阎王扯着林有就往门外走!
出了门,转到房子边上,李阎王转身一肘就向林有撞去!
林有反应性的一拔:“你干啥?!”
李阎王攻,林有守,李阎王一点也不留情,一招比一招狠:“你妈了个巴子!什么东西,竟然让哥儿吃这么大的苦!”
林有听了一呆,他知道,这是李阎王怨他不肯听令去绑票,让哥儿病发了。
虽然刚才大夫都已经说了,这腰子里要是长了石头,可能不痛,也可能随时发作,和哥儿今天是不是出去做事并无关系,可林有还是很自责。
林有站在那里,不再防御,任李阎王打他,被李阎王一记勾拳,打中下巴,整个人后仰,李阎王再乘机一个飞踹,林有就飞了出去!
李阎王没有再冲上去,林有防,他会继续打,林有不防,反而就不能再打了,何况身后有动静,李阎王不用回头都知道那是大鱼已经到了他身后,这可是林有的死党!
大鱼横在两人中间,对着李阎王咬牙切齿:“你敢再动有哥一下试试!妈的就你疼哥儿?最心疼哥儿的人,是有哥!”
林有捂着下巴爬起身,一言不发,走回屋里守着病人,李阎王和大鱼也一言不发,跟在后头。
睡了一个多小时,志远醒了,万幸的事,疼劲儿,过去了。
不但大疼过去了,身上也舒服多了,志远坐起,发现之前汗透有味还粘在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换过了,志远瞟了身上衣服一眼,就转向了林有:“有哥,你的下巴,怎么了?”
“我打的!”李阎王直接就认了:“算是为哥儿受的这苦,讨回点利息。”
志远瞟李阎王一眼:“回去后,顶木墩子,一小时!”
李阎王欲言又止。
他本想问:我打人,要顶一个小时,那林有违令,要顶多久?
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万一那小祖宗不开面,不是让林有顶木墩子,而是让林有滚犊子,那可咋整?
志远扫了几人一眼,叫了声:“胖子!”
“在!”
“我饿了,整点吃的来。”
四神都有点懵圈,要吃的,哥儿为什么不叫有哥,而叫胖子?
虽然才打了一架,李阎王还是向林有投去同情的一瞥,看来,哥儿是真的生气了,下来,只怕有哥有的受了。
吃过东西,已经是下午快四点钟了,志远打发四神回货栈,而他自己,说有事要办,带着长嘴,在厂子门口,上了黑子赶的马车走了,马车上堆了些麦秸,里头隐约是一条鼓涨的**袋。
四神互相交换一下眼神,不用说,那里头装的是哥儿今儿上午,亲自出马绑回来的人票——宋世安的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