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湖春的应酬,到吃完晚饭送毕客,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连轴转了一天,回张家的时候,志远疲态尽显,全然没有一点儿一箭三雕大功告成的兴奋,坐在裕东的玻璃马车里,就已经把身子靠在车边上,打起了瞌睡。
林有瞧着不好,暗里和李阎王打眼色,李阎王微微点头,表示他也留意到了。
到了张老爷子家,林有先跳下车,拧亮了电筒,边给志远打着亮,边关心的小声问:“哥儿人看着不怎么精神,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没事,就是累了。”志远说着,起身下车。
说是这么说,志远还真觉得不大舒服,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天坐得太久的原因,腰很酸,人也有发热的感觉,志远都担心,不知是不是肾里的石头又要兴风作浪了,一心只想快点上炕休息,但愿一觉醒来,所有不适都消失于无形,明天他还有极重要的“机密事”要做,徐常青已经到了奉天,约好了明天见面。
车盘高,林有伸出一只手,好让志远扶着借力。
这一扶之下,林有立即就发现了问题:“哥儿的手心有点烫啊,没事吧?”
“啊?哥儿不会是发烧了吧?”李阎王听了,也紧张了,马上凑上来,伸手要摸志远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了。
志远却把李阎王的手挡开了:“我说了,没事!就是累了,身上有点热,是因为喝了些酒,睡一觉就没事了。”
林有便道:“既是累了,早点歇吧,哥儿先回屋,洗脚水我马上端来。”
“嗯。”
志远想早点休息却不得,因为有个人已经在张家,候他多时了。
谁啊?
庆文秀的二儿子庆开心!
张九如先一步回了他爹家,一直在大门边上候着,这时就上前,小声的告诉志远:“庆开心来了,拎了些东西来,说是他娘知道哥儿来了奉天,打发他过来给哥儿拜个晚年,感谢哥儿对庆家的照顾。他已经等哥儿等了一个多小时了,我说天这么晚了,劝他明天再来,他也不肯。”
“哦?”黑暗里志远心里一动:“等了一个多小时?也就是,他是天黑后才来的?没张扬吧?”
“没!哥儿放心,我们家的人一点儿没张扬,而庆开心他自己,就更不会张扬了,他是‘罪犯家属’!”
“他人呢?”
“让在东厢小房间里坐着呢?哥儿见不见?”
志远略一沉吟:“见!”
今天上午见到了庆文秀,晚上庆开心就来访,不用说,肯定有事儿。
很快,庆开心被张九如引领到上房,见了志远,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董事长!”
志远人虽累,做戏倒也做全套:“啊呀,怎么还提这么多东西来,伯母也太客气了,快炕上坐!”
跟着对张九如道:“九哥,你去歇吧,这里聊完了,我让有哥送客,不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