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三条日本人的功勋犬眨眼间就被李阎王全送了去见阎王,刘襄理此时,兴奋莫名,要不是这会子作不得声,简直就要为李阎王大声地喝彩!
刘襄理激动的抬头仰望,视线中只有边上这家人的外墙和瓦檐,当然没有李阎王!
虽然这会子李阎王在刘襄理心里已经从“土包子”成了“神”,但他知道现在可不是能景仰谁的时候,眼神一甩就又重新注视前方,脑子里在飞快地转着各种念头,李阎王已经把三条穷凶极恶的狼狗给干掉了,那些警察和特务,这会子,就没法子再在纵横交错的巷道中快速辩明梅子瑜的去向,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如附骨之疽甩都甩不掉,按理,此时,自己应该赶紧开溜。
可狗死了,还有人!
吉津奏汰小班!那几个警犬训练专家!
三条从奉天来的功勋犬虽然死了,但本地的日本宪兵队、警察、甚至铁路护路队都有军犬、警犬,不说日后的祸害了,眼前要留这几个人活口,在他们的指导下,日本军警以梅子瑜相关物品为嗅源,严把出城关,那对于接下来送梅子瑜出城的行动,都将是极大的威胁!
一不做,二不休!
刘襄理从“观察孔”中看了看,以自己的枪法和射击角度,想不现身从这个孔里开枪击中那几个警犬驯导员,似乎不可能。
而现身,自己手里的又不是无身手枪,这肯定会把那些正向房顶上张望的警察特务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对于自身,那绝对是一种危险!
可有危险就不做了吗?!
要不是李阎王出手杀狗,这会子,自己恐怕早就已经陷入了更危险的境地了吧。
人家帮自己吸引了最初的注意力,那么现在,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帮人家也分担下?况且,自己开枪,不管能不能打死他一个,必能传递出一个信息——那些训导员至关重要!房顶上的李阎王见了,说不准也就醒悟过来,不急着脚底抹油跑路,而是会把那三个训导员,像料理那三条狗一样,给料理掉!
刘襄理心如电转,暗里一咬牙,突然从柴垛后闪出上半身,右手举枪,目标一个蹲在地上的“训导员”,那人刘襄理怀疑他就是吉津奏汰本人,三条警犬被杀,其他人有的端枪指向子弹可能飞来的方向,有的赶紧往墙根靠,期望利用建筑死角躲避狙击,独那家伙,蹲在他自己那条倒在血泊当中警犬的边上嚎叫着,就和死了爹娘似的!冲,他冲在头里,这会子又是这副“人狗情深”的模样,躲都不知道躲,他不是日本人视为对天皇绝对忠诚之模范的“吉津奏汰”,那还有谁是“吉津奏汰”?!
刘襄理枪一举,目标“吉津奏汰”,正要扣动扳机,电光火石之间,就在他还在调整瞄准点的那一刹那,那人“飞了”!
说时迟那时快,刘襄理“倏”的一下就缩回了柴垛后,刘襄理可不笨,能不暴露当然不暴露,自己是人,可房顶上那位可是“神”!人家功夫好,在房顶上,不易被抓捕射击,自己在这巷道里,若暴露了,搞不好就得“杀身成仁”了!
缩回身瞄一眼,那个“吉津奏汰”,眼见得是不活了!
虽然身处极度的危险当中,可刘襄理心中那个轻快!
那个什么李阎王,是老子肚子里的蛔虫吗,我的那个乖乖,和老子真是心意相通啊,我想宰谁他宰谁!
缩回了身子,赶紧从“观察孔”向那边张望,似乎那些军警的注意力全在他们一侧的高处房顶上,他刚才那么一闪身,竟然都没人向他这边看!
只见那边,又一个穿特别制服的人挂掉了,脑袋中弹,断不能活了。
刘襄理心头狂跳:呀,我去!漂亮!又是一个训导员!
还有一个!
啊,要快啊,那边有人已经醒悟过来了,有拉着护着最后一个还活着的训导员,向墙根死角处冲!
快!快啊!
刘襄理瞬间血脉偾张,只感觉身上所有的血都在往头顶上冲,李阎王的射击角度应该不够了,这最后一个,就算暴露行迹,自己也要给他一枪!
还不等他冲出,眼睛晃动的余光里,最后那个训导员,身子一抖,被人一枪打中胸口!
我的那个天!
哎呀,我的小心肝……不行不行,太刺激了!
刘襄理喜心翻倒,只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快要跳出腔子了!
此刻,刘襄理心里对李阎王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李阎王真的不是人,是神啊!太他妈的帅了!
刘襄理深吸一口气,对眼前的环境再观察一遍以确认自己的判断,就赶紧溜之大吉了。
目的已经达到,当然三十六计走为上,和谁较劲,也别和自己的小命玩笑!
这一台大戏下来,大批军警赶到现场,现场被封锁,外头的大街没有全封,有被惊动的民众,聚集成堆远远地看着热闹,见到有人用担架,抬着什么东西从巷里出来搬上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