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说完，就陷入了沉思，调动自己在大连的资源暗中保护海山之外，更为重要的还是要盯紧曹二虎！为此，有必要马上安排黑子，再去奉天与刘光祖一见！

之前定的“除虎之计”，成立的前提，是梅子瑜能顺利入关脱险，如今梅子瑜已在松山殉国，无法再把梅子瑜离开奉天这个“锅”，栽脏嫁祸在曹二虎身上，“除虎之计”已废。但这曹二虎始终是心腹之患，还是要设法刨个坑，把他给埋了！

看着志远就那么“入了定”，李熙是又好气又好笑，推了推志远，撇着嘴晒笑：“小样！这么认真！怎么，重任在肩，就不闹腾了？之前撒泼打滚，合着是做给我看的？要爸下死力气的哄你？”

“爸，我错了……我以后再不会……不会乱发脾气了……”志远抬眼看着李熙，反应性的认错、道歉，在脸上挂上歉意的笑容，可很快，那笑容就僵在嘴角，眼神又复杂，又可怜，黯然神伤。

被人说命不久矣，身体还出现很多可怖的症状，是假的吗？被爹爹戳心窝子，戳得鲜血淋漓，是假的吗？

可里头，有没有向爸撒娇的成份？

有的！或多或少，有的！

因为这个被自己叫做“爸”的人，对自己宽厚仁爱，当自己在外头撞了满头的包、或是心里有了委曲，他会给予自己真心的安慰。

由李熙，志远想到了海山。

因为不是亲生的，志远在海山面前，从小就掩藏着自己的脾性，逆来顺受、乖巧懂事，生怕做错了什么，惹海山不耐烦！更别说像别家的孩子那样，当欲望得不到满足，就在父母怀里撒娇，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和海山一起相依为命十多年，却不曾有一次在海山怀里撒娇的记忆……

看见志远眼色黯然，李熙还以为是自己冤枉了孩子，赶紧拍拍志远的手背：“爸和你开玩笑呢！你是真的伤到了，爸怎么会不知道呢？”又伸手为志远拨顺额发：“爸没怪你的意思，而且，我这个当爸的，还是挺享受你偶尔向我撒撒娇的，这才是父子至亲嘛……”

志远腼腆的轻轻点头。

李熙抬腕，看了看表，上班之前，还有些事情必须搞清楚，身子前倾，声音压得极低：“那刘襄理找你，所为何事？想拉你进情报组？”

“确有那个意思，但此人很会看人眉眼高低，见我不作回应，就没有再提，但对于互相扶持并保持联络，我和他有默契，约定了新的联络方法。”

“就这些？”

“就这些！那刘襄理真的是来长春汇华分行公干的，见我也就是顺便！再说了，我既然不肯入组，除了就木头的事向我们父子表示感谢之外，他还能和我说啥？”

李熙微微一笑：“你以为，我会信？”

看着李熙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志远不得不多少吐点干货：“真的没啥！哦，对了，他听我说会想办法让三大爷归葬庆家，也就很郑重的托请我们，请我们顺带暗查一下‘木头’尸首的下落，以期对梅家也能有个交待。”

“下落已有了。地点确切，并做了暗记。”

志远忙问：“在哪？”

又眼神亮起：“是周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