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连忙抬门帘。
柒小柒扶节南走出去。
桑浣听着脚步远了,目光调回桌上的银票,伸手拿起,一张张数过,眉一挑,眼一笑,“死丫头,缴给我三千两银子,还不知道她私下藏了多少。不过本事算不错,没本钱还能做得起买卖。”
桑浣说着话,起身走到中屋,随手拿下一个匣子,将银票装了进去。
那只钱匣子满得,都快合不上盖了。
桑浣再研墨铺纸,开始写起信来——
大姐,新年春好,万物初发,身体可好些了?三妹这里一切安好,还有喜讯报之。大姐一直惦念挂心的六娘七娘终于抵三妹家中,两人虽身疲神乏,总算平安。三妹代大姐教训了两人,让她们不可再让长辈担忧。两人千错万错,就是孝心太重,但也是人之常理,请大姐莫再多责。爱之深,责之切,三妹亦明白大姐苦心,今后自当用心教导二人,也可慰藉兄嫂在天之灵……
写完信,封好,连同其他的信放一起。
浅春进外屋,浅夏跟后。
浅春道,“禀夫人,已经在青杏居摆下早膳,二位姑娘正吃着,说不需婢子们伺候,婢子就回来了。”
桑浣点头表示知道了,将所有的信交给浅夏。
浅夏接了信就走。
浅春才问,“表姑娘们那里要派几名丫头服侍,还请夫人示下。”
桑浣没想,心中早拿捏过,“她俩虽是我的亲侄女,但这里毕竟是赵府,头日来当然待得贵重些,今后却不必。无需调去一等丫环,派一个二等的领事丫头,两个三等的杂事丫头便罢了。”
浅春微愕,“这……是不是少了些?以夫人今日的地位,您便是把两位表小姐当亲女儿照顾,谁还能说闲话?”
桑浣笑笑,“不能这么说。我这主事,也是大夫人养病,暂时代她管着的,而且雪兰一日大一日,迟早要接管过去,我还是照着规矩做事好。”
浅春是桑浣心腹,所思所想皆为桑浣,听到这话就不乐意,“大夫人的病难好,如今只巴望着大小姐能许一门好亲事,而老爷如今全听夫人的话,夫人不必这般委屈求全。”
这番推心置腹,桑浣自然不会恼火,捏捏浅春的脸蛋,“你懂什么?百炼才成钢,越到最后越要伏低做小,我是绝不会让人尾局翻盘的。至于六娘七娘,不必你围着瞎着急,她们和你一样,都是对我有利的人。”
浅春恍然大悟,却有点想象不出,“本来以为两位小姐和夫人似的,一定如花似玉。这么一来,只要嫁得好,夫人更有体面……”
一提这个,桑浣就不由想起柒小柒福娃娃的身材板,痛惜道,“本来我以为至少能给……七娘……谋一门好亲事,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浅春眼前浮现柒小柒吃东西的穷凶模样,想笑不敢笑。
再说浅夏拿了一叠信,交给一跑腿仆妇,让她送到信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