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院子拱门蹦开!
崔衍知快步跑入,瞧清院中情形时,神情就冷了,手按上腰际剑柄,沉声指示那两个手下,“绝不能让这家伙跑了!别愣着!动手!”
话音落,长剑出鞘,人若惊鸿,毫不犹豫向节南和年颜刺了过去,攻势十分凌厉。
年颜还没想到怎么办,却觉节南振开自己的假意挟持,听她惊呼着往前踉跄,本来为了方便玩蹴鞠而扎好的两只大袖飘展开来,令他一时看不见前方攻来的三人。
他不用再想,只凭本能配合,提气蹬墙,翻到畅春园里去了。
节南啊啊啊尖叫一通,对准崔衍知扑去——
崔衍知心头惊跳,旋身急收剑势,在节南从他身侧栽下时,伸手将她捞了起来。
节南感觉自己的后背撞上一堵结实的墙,刹那又传来暖意,抬眼一望,却见那对气恼着火的眸子。
她暗自吐舌,一转身就乖乖从崔衍知的怀里退出去,脸上作惊状,气虚又兴师问罪的语气道,“姐夫刚才可是打算对我见死不救?”
那两名随官一听这称呼,哪里还惦记着抓年颜,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崔家五郎,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是多少人家想要的金龟婿,只是他外放三年才回都,还不曾听闻他娶妻,怎么就冒出来一个喊姐夫的小姨子?
崔衍知却没再理会节南,快步踩上墙,并未放弃追人。
两名随官这才回神,对赶进院子的蹴鞠小子们呼声追,急忙跳攀过墙。
等这些人个个翻不见影,节南敛起惊吓的表情,呼吸也立刻平稳,悠悠捡起蹴鞠。该做的,她都做了,如果年颜逃不掉,只能怪他自己无能。
“怎么一个个都翻墙?”萝江郡主风亭上喊话。
节南抬头,看见那些姑娘们神色好奇得瞧下来,没有多少惊吓之感,就知她们没有看全方才的事,敷衍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闯进小贼,他们追去了。”
这下子,围栏瞧热闹的女子们才露出惊讶的表情。
节南回到风亭,面对萝江郡主连连追问也不细说,只是坐到崔玉真身边。
崔玉真瞥节南肩后一眼,脸色微骇,低声道,“什么小贼弄了你一肩血?”
节南回眼瞧瞧自己的肩衣,叹道,“那小贼受了伤。他捉我要挟鞠英社的人,大概那时候不小心擦到了。我不说,只是省得大家担惊受怕。”
崔玉真让丫头取来一件披霞,“遮住才好。”
节南谢过,披了。
“记得还我。”
崔玉真不说这话不要紧,一说节南就上了心,要仔细瞧一瞧。霓色已褪,绣着的鹃鸟倒还生动,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缀饰,怎么也不像是崔府千金需要提醒归还的贵重之物。不过,俗话说得好,礼轻情意重。
想到这儿,节南但答,“好。”
管园老妈妈跑上来,卑微鞠礼,“方才接到园官之命,今日要提早关园门,只好来请姑娘们散了,对不住。”
因为闹了贼,众人本来就有些心戚戚,只觉散了也好,故而没什么异议,呼了丫头们上来整理东西,一齐走出园子,互道珍重,各自家去了。
萝江郡主一回头,瞧见崔玉真和节南两人并立,不知怎么就觉得扎眼,噘傲了小嘴走过来,“玉真,我俩可以结伴读书啊,你为何不答应?”
节南望望崔玉真,这位姑娘身旁的位置有那么稀罕么?连郡主都想搭伴?
崔玉真神情高冷,“你想读书,还是想见我五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