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姐姐?”纪宝樊喊节南。
“来了。”节南敛眸,回头淡笑,大步追上。
赫连骅也紧随不舍,唇动密语,入节南耳,“怎么回事?”
纪宝樊已在眼前,节南却无秘密,大方回赫连骅,“水里多半有人。”
纪宝樊听得清,笑道,“我们的船出发时就被跟踪了,不过南姐姐放心,要是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我江陵纪家还好意思招待客人么?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节南笑,“我放心得很。”
纪伯丈一直没说话,和纪二爷全然不同的性子,俨然有一家之主的威严,却爱妻如命,对子女算得上是严父,又很公正明理。
四人走上滩地坡顶,来到最里头的一间库房前。
库房大门紧闭,只开一道小门,节南进了里边,却见纪大夫人也来了。她心中更笃定今日所为何来,当下过去行礼。
纪大夫人的阴寒气,先经小柒用奇药散去北岳罡正内功,再经过节南用纯清气劲逼出,已经不再损蚀经脉,如今只需长久将养,就能恢复寻常人的健康体质。
纪伯丈即便没特意显露情绪,节南也能看出他眉宇间的开朗,与她刚到江陵时所见的郁郁锁眉山大不同。
“多亏了你们姐俩。”纪伯丈言语上没有多表示,但纪宝樊却是谢了又谢,“我娘一日好过一日,我们总算不用担心爹了。”
“这是什么话?”不担心娘,担心爹?
“自从我外公外婆说娘身上的伤不好治,只能延几年寿命,我爹就没啥活头的样子。我们都觉得,万一娘走了,爹也会跟着去的。如今,阿弥陀佛——”绝对是大大松口气。
“纪大伯的优点,纪二爷哪怕学到三成,也不至于成孤家寡人。”节南也就那么一叹,随即打量这间大库房。
一张巨大的海帆布罩着,最高的地方几乎顶到房梁,像一座小山。
赫连骅是知情人,眨两眼,“要是这么大家伙的话,可能还真有看头。”
怀疑黑火武器雷声大雨点小的人,不止节南一个。
节南嗤鼻好笑,“这么大的家伙,一座运起来都很有看头,更别说要排满边城了。”
赫连骅顿时气瘪,“也是。”
这时,纪大夫人却走了过来,带着节南来到庞然大物面前,“不是我没想起来,而是伯丈没告诉我。”
节南望望纪伯丈。
纪伯丈才道,“你大伯母的事我都知道,她已经把你说得话都告诉了我。我仔细看过木兰铜雕,起初当真一点头绪也没有,后来才想起来了。”